飯后,謝清榆特意留了謝若楹,長嘆一聲,
“你跟你姐姐之間也沒有什么深仇大恨,說到底,也就是姑娘家的小誤會而已,何必要鬧得跟仇人一樣,不得安寧呢?”
謝若楹瞬間眼中漫上淚來,
“父親,您也看見了,不是女兒跟她不合,是她……”
“當真是她么?”
謝清榆閉了閉眼,再度睜開道:
“你總是埋怨你外祖他們對你沒那么熱心喜歡,可知道為何?”
“不外乎是我不是他們養大的。”
謝若楹道。
謝清榆搖搖頭,
“你小時候,我跟你母親帶你去過幾次蘇州。
你外祖說過,你心思重,有什么都不肯開口,他們也不敢多去揣測,說多了,反而讓彼此的關系更差。
可棠兒不一樣。
她天性活潑,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做不出來不喜歡也要強撐著說喜歡的事兒。
父親現在才知道你喜歡知舟,是父親的失職。
可你姐姐她當初喜歡,不代表現在還喜歡。
她也已經有了婚約,你也能夠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又有什么可爭執的呢?”
謝若楹死死地咬著唇,直到嘴里傳出一股血腥味也不肯就此放過自己。
謝清榆繼續道:
“你姐姐是個有主意的,這一回回京,我瞧出來,她也長大不少。
你們沒有兄弟幫襯,往后少不得要相互扶持才對,一直這么下去算是怎么回事?”
許久,謝若楹才低低地應了一聲,
“多謝父親,女兒知道了。”
第二日,謝若楹就主動帶了謝若棠喜歡的糕點過來院子。
有了前幾次的教訓,謝若楹只是站在院子里,等謝若棠點頭讓自己進去。
謝若棠知道昨日謝清榆留她說話了,內容大概也是明白一些的。
雀兒嘀咕道:
“她不會又有什么壞點子吧?
難不成這一回,她是打算在食物里面下毒給小姐?”
謝若棠用手上的荷包穗子輕輕打了一下雀兒的腦袋:
“讓你慎的呢?”
雀兒吐了吐舌頭,謝若棠道:
“讓她進來吧。”
不愧是上一世笑到最后的人,到了如今還能夠提著禮物來看她,這忍耐力擱她,她可做不到。
謝若楹剛進來,便就直接跪在了地上,垂著頭哽咽道:
“姐姐,對不起。”
謝若棠眨了眨眼,笑道:
“好端端的,你有什么對不起我的?”
謝若楹抬起臉,也就這么跪下抬頭的時間里,她的臉上已然是淚痕交錯,
“我從前糊涂,總想著掐尖要強,跟你爭比。
昨日父親與我促膝長談,我才知道我錯得多么離譜。
我們沒有兄弟,往后的歲月里,也只能夠咱們兩姐妹相互扶持。
從前是我想左了,一夜懊惱,就趁早爬起來親手做了姐姐愛吃的糕點,希望姐姐能夠原諒。”
旁邊的扶月也一臉誠懇,
“是啊,大小姐,二小姐是真的想跟您重修舊好。
您瞧,她今日做飯的時候還不小心燙到了手背,好幾個泡呢!”
謝若楹有些羞惱地看了一眼扶月,
“多嘴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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