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啊!
她的人生能有幾個八年的時間,如此熱忱、毫無保留且純正地去愛一個人?
她從前以為,只要是自己愿意對他好,早晚有一天,對方能看清楚她的心意,能夠如話本子一般,與她長長久久。
可事實上,她已經用一世血的教訓,讓自己吃足了苦頭。
想到上一世自己死后,甚至連入殮的地方都沒有,謝若棠的胸口就傳來一陣一陣的痛楚。
顧知舟這邊卻是松了口氣。
只要是謝若棠愿意說出原因,就代表自己還有機會。
他面色微微緩和,
“那些東西不是我要的,是你給的,我不要,你會不高興。
若棠,你就是太要強,以至于我們之間許多事情說不清。
我承認,我對若楹是有好感,可一開始也只是憐憫……”
“憐憫?”
謝若棠原本還有些傷心自己從前的傻,聽見這句話有些無語,
“她堂堂太傅府嫡女受盡寵愛,父母恩愛。
雖說有兩個女兒,但也跟獨生女沒什么區別,你憐憫她什么?
我要是你,就會憐憫自己。”
沒了父親,只有一個爵位在等著他成親后再繼承,府上拮據,還有一個不省心的母親和一個愛慕虛榮的妹妹。
他哪門子的同情心泛濫?
顧知舟顯然此刻也反應過來自己話里的不妥,僵硬了一瞬,道:
“你當初回來后,處處壓她一頭,她如何不可憐?”
謝若棠現在已經沒了對往昔追憶的遺憾和悔恨,只有無盡的無語和沉默。
這人……
是不是以為她是他養的狗。
只是跟他起了脾氣,跑出去撒歡兩日,然后他再放下身段,主動嘬嘬嘬,自己就嘻嘻哈哈的忘記從前被打的時候,繼續去充當冤大頭?
雀兒的眼神也越發怪異。
但是想起謝若棠對顧知舟的感情,立刻緊張地看向謝若棠。
見謝若棠的眼神跟自己一樣,雀兒這才算是松了口氣,轉過頭來,哼聲道:
“既然憐憫二小姐,現在你們婚事都由皇上金口玉定了下來,大可趕緊成親后好好藏在家里憐憫,在這兒跟我家小姐嘀嘀咕咕些什么東西?”
聽雀兒這樣陰陽怪氣,顧知舟的心下也算是有了些確定,看向謝若棠肯定的開口,
“我知道你介意若楹,但如今,我可以去找皇上,求他收回成命。
若棠,從前的事情,我不與你計較。”
還不跟她計較起來了。
謝若棠氣笑了,
“你聽聽你說的這些話,對嗎?”
顧知舟皺眉,
“我跟若楹之間的確分寸不夠好,但你不能夠太過分了,這已經是我的讓步。”
說完,他再度向前一步,
“等你我成親,我就帶你一起回江南……”
謝若棠瞪大了眼睛,
“你是真無恥,到了現在,甚至還想利用我外祖他們!”
原本以為只要自己放下身段,好好的哄哄謝若棠,謝若棠就會丟盔棄甲,主動撲來他懷中,可……
顧知舟眼中有些不可置信,
“謝若棠,這是你最后的機會,你要是再如此,往后我是絕不可能這樣哄你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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