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裝委屈嗎?
她又不是不會。
謝若棠用帕子掩住唇,低聲冷笑,可落在旁人眼中,就是因為難過妹妹對自己這樣。
“謝太傅,家有雙姝,這是好事兒,怎么還鬧成如今這樣了?”
“你平日在官場上忙也就罷了,如今府上沒有主母,兩位小姐又都到了適婚的時候,年歲大起來,少不得要爭執(zhí),你身為父親,也是要多多注意的呀。”
“是啊,謝太傅,云先生可是你的岳丈,總不至于,你連這樣的小事都做不好吧?”
……
各種各樣的說辭一一竄入謝清榆的耳朵中,他發(fā)麻冰涼的手腳不聽使喚地向前走去,只是麻木地扯著笑賠笑,
“是是是,這的確是我沒能教導(dǎo)好。”
“這丫頭大抵是貪杯,喝多了才胡說八道的。”
……
謝清榆原本正在跟旁人討論著新國學(xué),正開心呢,誰能知道謝若楹竟然給他來了這么一出。
現(xiàn)在用“丟臉”形容謝清榆的心都顯然是有些輕了。
謝若棠也主動道:
“妹妹身體不舒服,今日怕是沒辦法與諸位把酒歡了。”
說完,她對著雀兒微微挑了挑下巴,雀兒立刻上前去將謝若楹給抱起來,一行人往外走去。
但出了這樣的事情,皇帝不可能不知道。
謝清榆現(xiàn)在無比希望自己的腳下有一條縫,自己好能夠鉆進去,就當(dāng)做自己死了最好!
但這些都是不現(xiàn)實的。
謝清榆將人送到宮門口,面色鐵青地看著昏迷的謝若楹被送上馬車,道:
“回去后,人且就先交給你了。”
謝若棠應(yīng)了一聲,謝清榆又反應(yīng)過來兩姐妹的關(guān)系并不親厚,臉色有些不自然,
“她今日的確是過分,不過……你是個有分寸的孩子,父親信你。”
謝若棠笑了一聲并未多說。
謝清榆憂心忡忡,
“為父先去給皇上請罪了,至于若楹……
回去后問清楚,查明白,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生氣歸生氣,但是謝清榆也不至于是完全失去了所有理智。
謝若楹性格溫柔,雖說是被云初當(dāng)做眼珠子養(yǎng)的程度,但是云初也沒少下這些禮儀。
自小,謝若楹出門在外,即便只是小聚會,也是被人人夸贊的,更何況是在皇宮。
這其中,怕是有蹊蹺。
謝若棠叫住說完就要離開的謝清榆,
“父親。”
謝清榆不解回頭,謝若棠看向阿眠,道:
“父親即便是放心將謝若楹完全交給我,我也不敢就這么應(yīng)了,否則若是謝若楹醒了,將事情賴在我的身上,我豈不是說不明白?
眠叔是您的心腹,除了您誰也不效忠,不如就讓眠叔跟著我。”
謝清榆輕咳一聲,想要掩飾自己的尷尬,
“父親不曾不信你……”
“多年前,我和謝若楹因為一塊兒被吃掉的桂花糕被母親質(zhì)問,結(jié)果不管怎么問,最后,母親也都認(rèn)定了是我。
若非當(dāng)時有下人看見是謝若楹拿走了桂花糕,只怕是我就要背負(fù)一輩子的罵名。
那樣百口莫辯的感覺,我再也不想經(jīng)歷了。”
那一次是真的讓謝若棠感受到了絕望,也是對顧知舟心動的緣由。
因為云初不信自己,說是問兩人,話里話外都是在指責(z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