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交代的都交代下去了,謝若棠便就沉沉睡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謝若楹這一遭,已經許久沒有做過噩夢的謝若棠又夢見了自己新婚半年后,云初讓自己回來的場景。
云初不怎么給她好臉色,難得主動請她回家一次,她便就興高采烈地回了。
可云初看見她,卻滿眼都是幽怨,
“你妹妹病了你知道么?
自己過得快活,連你妹妹都不在意,還能指望你在意些什么?”
謝若棠真的以為自己錯了,便去看望謝若楹。
謝若楹滿眼的傷痛悲哀,
“是不是又因為我,母親跟姐姐吵架了?
都怪我,我身子不爭氣……”
她心中的確怨恨謝若楹,卻也在看見她這樣的時候心軟了下來,主動給了謝若楹幾間經營極好的鋪子。
謝若楹當時拿著房契愣在原地,許久才揚起笑看向謝若棠,
“不后悔?”
于謝若棠而,這只是幾個鋪子而已,自然沒什么后悔的。
可在自己囚禁后,謝若楹拿著當初她給她的契子笑道:
“現(xiàn)在呢,后悔么?
后悔也晚了,謝若棠,你瞧,我才是勝者!”
勝者……
不!
她才是!
猛然驚醒,謝若棠汗津津坐起來,用手按住狂跳的心臟,還有那密密麻麻的疼痛,似乎夢中的那些情緒也一點點的蔓延到了自己的身上。
雀兒聽見動靜,迷迷糊糊地喊著,
“小姐,做噩夢了嗎?”
看見雀兒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謝若棠吐出一口濁氣,
“沒事,你睡吧。”
兩個人自小就是這樣的關系,雀兒也確實是困得不行,應了一聲又回去繼續(xù)昏迷了。
謝若棠起來擦了擦,又換了一身衣裳重新躺下,月光郎朗灑在她的床邊,輾轉反側,卻怎么也睡不著了。
索性,謝若棠起了身輕手輕腳地來到院子里坐著,看著明亮的月亮發(fā)呆。
自己重生以后,云初、謝若楹都一一被她收拾了。
按道理說,上一世的恨也該到此為止,可謝若棠的心里還是空落落的,說不上什么感覺。
夜風起,有些涼意的風將她裹住,讓她忍不住地攏了攏身上單薄的衣衫。
發(fā)了會兒呆,謝若棠正準備起身,卻在低頭無意間看見了地上的一只香囊。
她蹙眉將香囊撿了起來仔細地打量。
這是謝若楹之前特意多做用來迷惑視線的香囊,用的料子都是極好的料子。
估計是白日雀兒收拾東西的時候,不小心給落在了這兒。
謝若棠抿了抿唇,正準備將香囊收起來,可卻瞳孔一震,將手上香囊的一處給扒開了看。
半晌,她才驟然松手,張了張嘴,最后卻又沉默下來。
這個香囊的針腳是謝若楹的,但是布料卻只是跟尋常布料比較相似而已,實際上,卻并不便宜。
鮫人紗,這個,不是她們能接觸到的東西,整個大昭,興許也就只有皇室之人能夠享用到!
難道是沈凝嫣?
不,不對,沈凝嫣沒有這樣深的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