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若棠可是他們全家一心一意的精心養大的,怎么就成了云初嘴里那個囂張跋扈,殘害自己母親和妹妹的狠心之徒?
一家子里頭,外祖和外祖母雖然寵愛自己,可是原則問題是不會讓步的。
譬如,小時候要是寫不完字,背不會書,那都是一定會挨揍的。
可是兩個舅舅不一樣。
尤其是二舅舅,他之前在家的時間最多,一旦謝若棠跟他撒個嬌,他二話不說就敢頂風作案,三話不說連外祖的棍子都不怕了,四話……
他四話不了,還沒硬氣到那個程度。
基本上到了這個時候,是他倆一起跪在祠堂里面,二舅舅一邊給抽抽搭搭的她分點心吃,一邊絮絮叨叨下次應該怎么躲。
云初真是……
就算是寫信躲著點兒二舅舅也就算了,瞧瞧二舅舅氣的最后幾個字都給氣歪了。
不過謝若棠也很疑惑,為什么好端端的,云初會跟搬遷去了江南的娘家人這么冷淡。
分明二舅舅說,以前云初并不是這樣的,而且對于自己的出生很是期待的。
但是現在這些東西再說也沒有用了。
好在是有好消息,說是明年開春,二舅舅或許要來一趟京城,屆時可以好好見面。
不僅僅是二舅舅的,包括外祖父外祖母和大舅舅的書信,對云初提到的很少,只有二舅舅罵的是最多的。
謝若棠將腦海里面的這些都給甩開,只等著眼下走一步看一步了。
莊子上,寒風四處起,瘦得有些脫相的云初氣急敗壞將能照亮自己臉的稀粥一把打掉,
“這是吃的嗎?
你到底有沒有去找吃的,有沒有干活兒?!”
宛兒咬著唇,委屈道:
“奴婢去了,可是沒銀子,莊子上的人也不肯給咱們糧食啊!”
當初離開的時候,她就讓云初多帶一些銀兩,可云初生怕自己給貪了,死活不肯多拿。
現在好了,連吃都吃不起了。
云初咬著牙,爬起身來道:
“你還好意思哭?
若非當初你跟著那個賤人一起算計我……”
“夫人,那是您的親生女兒啊!”
宛兒更是委屈,
“之前伺候您的老嬤嬤說過,您很愧疚沒能陪在小姐身邊,如今有了機會,為何要這樣欺負她呢?
而且、而且當時已經證據確鑿,即便奴婢不說,您也定然是逃脫不了的。”
倒不如干脆一些,也免得太傅為難。
云初大發雷霆,
“我說的話你不放心上,一個老婆子說話你就聽了?!”
宛兒只是默默流淚不說話。
云初一頓打罵后也沒了力氣,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問如今是什么時候了。
聽見宛兒說的時間后,云初一下子亮了眼睛,勉強撐起身子道:
“快到年關了,謝郎肯定能接我回去的。”
宛兒擦了擦眼淚,道:
“夫人,咱們就這么點兒米了,省省吃,肯定能撐到大人接您的。”
云初總算是有了點兒生氣,將人往外趕去,
“出去借,借不到別回來了!
還有炭火!”
等到宛兒走遠了,云初迫不及待地翻著自己的包裹,里面是一盒上好的胭脂和一面有些模糊的銅鏡。
她就是為了等這么一天特意帶了這些。
云初得意地撫摸著自己的臉,謝郎啊謝郎,你不就是愛這一副嬌艷容顏嗎?-->>
她眼中越發得意。
想來,謝清榆看見自己這般憔悴的樣子,定然會心疼壞了吧?
她還記得,當初自己跟謝清榆初見的時候,就是在閨閣中不小心胭脂花了臉的時候,兩目相對,便就是情深難當。
而謝清榆這邊,也的確跟謝若棠提了要將云初接回來的事兒。
謝若棠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