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羅文鴛此刻坐在馬車上,臉色陰郁得幾乎能夠滴下水來,用手捂著自己的額頭,心情煩躁,
“將止痛丸給我。”
“娘娘,止痛丸吃多了對身子不好,您剛才不是已經(jīng)吃了一顆嗎?”
貼身的丫鬟滿眼都是擔(dān)憂,羅文鴛只覺得心浮氣躁,聲音也不由得大了起來,
“讓你給我就給我,在這磨蹭什么?!”
丫鬟顯然被嚇了一跳,只能夠咬著唇將腰間的荷包解了下來,把里面的止痛丸倒了一顆遞給了羅文鴛。
羅文鴛直接咽了下去,喝了口水順了順,靠在馬車上緊緊地皺著眉頭。
丫鬟小心翼翼地開口,
“這位大夫也沒能查清您的頭痛是什么病灶,要不然奴婢再打聽打聽有沒有其他的好大夫,否則您這時間長了,豈不是干受罪?”
“應(yīng)當(dāng)是生產(chǎn)的時候落下了病根,若是實(shí)在看不好也就罷了。”
羅文鴛漸漸地松開眉頭,可腦海中卻不由得浮現(xiàn)出了剛剛謝若棠的那張艷若桃李的臉。
她不由自主地?fù)崦献约旱哪槪D(zhuǎn)而看向小丫鬟,
“我總覺得,生完孩子以后,我的臉就老了,不如從前了。”
“娘娘這說的是什么話,奴婢瞧著,您還是同從前一樣貌美,甚至因為生了小殿下,反倒更多出幾分的韻味。”
小丫鬟見羅文鴛此刻的情緒穩(wěn)定了下來,也不由得松了口氣,恢復(fù)了平日里和羅文鴛說話的語氣,大大方方地笑著,
“不知道多少人都羨慕著您呢。”
可聽著小丫鬟的這些話,羅文鴛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歡愉,眉頭反而越皺越緊,
“你剛剛可看見那謝小姐了?”
小丫鬟點(diǎn)點(diǎn)頭,羅文鴛的眉頭幾乎都要擰在一起了,
“你瞧瞧,她生得多標(biāo)致。
她母親年輕的時候就是京城里頭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人,若非是云家的家規(guī),她母親該是宮里的人。
這謝若棠繼承了她母親的美貌,眉眼跟畫一樣,你說,這京城中該有多少男子為她心動?”
聽見這話,小丫鬟病就明白過來羅文鴛在忌憚些什么,趕緊開了口,
“您瞧瞧您,怎么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即便是這謝小姐有心去勾搭,可到底如今已經(jīng)訂了婚事,聽說,開春三月,這謝小姐就要嫁給寧安王了。
算算時間,最多只有一個月,以后你們二人就是妯娌,她再貌美,那也是旁人的妻子。”
“我就知道你知曉我心里想什么的。”
羅文鴛看向丫鬟,驀地紅了眼圈,聲音哽咽,
“可是我怕。
殿下分明是對這個女人上了心,我知道,謝若棠能夠給他的幫助不少,倘若真的能夠在一起,殿下此后想做什么也能夠更輕松一些。
可是我和殿下也就才成婚一年,我怎么忍心,又怎么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夫君,對別的女人動心?”
“娘娘,殿下不一定是動了心,興許是您想多了呢?”
“我若是想多了,倒也就罷了。”
羅文鴛無力地靠在馬車上,默默地流著眼淚。
小丫鬟咬了咬唇,輕聲安慰,
“娘娘也不必如此的焦慮,殿下是正人君子,謝小姐已經(jīng)和寧安王有了婚約即將成婚,他不可能做出什么荒唐事兒來。
而且,殿下跟您成婚至今,一直都對您那般溫柔體貼,更是不曾有過納妾的念頭,這難道也說明不了殿下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