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你做什么?”
謝清榆喝了些水后才稍微冷靜了些,謝若棠淡淡開口,
“她知道綠竹的所作所為,也知道綠竹是如何換了身體的法子?!?
聽見這話,謝清榆也顧不得傷心了,猛地站了起來,呼吸都變得急促了,
“她有沒有對你做什么,你沒事吧,你還是不是若棠,我……”
看著謝清榆如此驚慌的模樣,謝若棠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放心吧父親,我也看出了她的意圖,并未讓她近身。”
“那就好……”
謝清榆呢喃著,總算是松了口氣,可下一刻,剛剛的悵然若失也在此刻全然變成了憤怒,
“她一早就知道了綠竹的身份,知道了如何奪舍,所以才做了斷絕關(guān)系這些事兒,就是為了能夠有朝一日讓你哭訴無門!
她真是好狠毒的心!
自己被毀了,就想像杜鵑一樣,鳩占鵲巢,根本沒有想過你走到今天這一步付出了多少!”
謝若棠并沒有去糾正謝清榆話里的不對,只是說到,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今日出現(xiàn)的時候也的確可憐,看著就已經(jīng)不大好了。
我是不想讓父親擔(dān)心,才不讓父親知道這事兒,父親可會怨我?”
“我為何要怨你?”
謝清榆長嘆一聲,
“你是我的女兒,你也沒有做錯任何事?!?
謝清榆并沒有在此處多待,知道謝若楹今日來的目的還是為了害人,最后一次的同情也算是徹底的消失了,回去的時候,臉上更是沒了才來時候的那股子失魂落魄。
雀兒則是問謝若棠,
“侯夫人今日當(dāng)真是為了奪舍而來?”
“她如今最好的處境就是能夠換一個身份重新開始,自己又有奪舍的本事,想來做這些事兒,意圖實(shí)在是太明顯不過?!?
謝若棠垂下眸子看著謝清榆喝過的茶杯,片刻后起了身,讓雀兒雪客給自己拿了披風(fēng),便就去了關(guān)押著綠竹的院子。
門口的婆子在打盹兒,冷不丁地看見有燈籠,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等燈籠近了一些,婆子這才看出是謝若棠來了。
她咿咿呀呀地趕緊行了禮,謝若棠抬了抬手,婆子立刻會意地退了下去。
雪客和雀兒則是守在了門口,謝若棠走進(jìn)屋中,只聞到一股難聞的味道。
沒人精細(xì)伺候著,綠竹又是宛若癱瘓一般離不得床,這么幾個月過去,不僅僅是綠竹自身生了那些味道,更是長了不少的褥瘡,整個屋子里的氣味更是惡心。
綠竹自從被送到這兒來,每日做的事情就是睡覺和發(fā)呆。
她不能說話,不能動地,日復(fù)一日的,瘦了許多。
謝若棠進(jìn)來的聲音驚醒了綠竹,她瞬間睜開了眼睛,看見了來人是謝若棠,頓時變得激動起來,一邊掙扎著坐起來一邊咿咿呀呀地想要說什么。
謝若棠看著眼前的人,再沒有從前的那股風(fēng)華模樣,眼神中也滿都是怨恨。
倘若眼神能夠殺人的話,只怕是自己已經(jīng)被綠竹的眼神凌遲的千萬遍。
看出綠竹的眼中還帶著些許期待,謝若棠淡淡開口,
“你是以為,父親對你余情未了,讓我來放了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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