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如今顧侯若是知道這一切后,會是怎樣的心情。
畢竟要是顧侯當初娶了太子妃,那旺的不就是他,他如今,怎么還只是一個破落戶呢?”
“不許說了,咱們太子妃可不是什么人都配得上的!”
攤主很是不悅,
“太子妃善良溫柔,年少時候喜歡一個人也正常,當初那顧侯對太子妃疾厲色,甚至還時時羞辱,就算是他愿意,太子妃也不見得會愿意!”
這倒是實話。
眾人又紛紛打趣攤主,
“那太子妃大喜,你是個路邊擺攤兒的,怎么還這么激動?”
攤主笑道:
“你們可聽說過烏衣巷?
我正是烏衣巷的人。
去年今日,烏衣巷還在餓死人,甚至連尸首都沒地方丟,是太子妃給我們機會,教我們學(xué)了不少東西。
現(xiàn)如今,咱們?yōu)跻孪锒寄軌蜃∩喜宦┯甑奈葑樱D頓能吃飽飯,就連孩子也能夠上學(xué)堂!
這都是太子妃的功勞,我們給不了更多,但是也好歹沒忘記自己的初心,總是要表達自己心意的!
不說了,走了走了,明日再見!”
食客們說說笑笑,攤主匆匆忙忙,無人注意到不遠處的角落中蜷縮成一團,面色慘白不停冒著冷汗的男人。
小廝慌張害怕,
“侯爺,侯爺,您沒事兒吧?”
沒事兒?
顧知舟眼神都有些渙散了,他的胸口痛得幾乎要碎裂,連喘氣都不能夠喘。
那種絕望要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鋪天蓋地,他想要哭,可是嗓子發(fā)緊,根本就哭不出來半點,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整個人渾渾噩噩地發(fā)著抖。
小廝是真怕他在這兒出了事兒,好歹是將人給帶去了醫(yī)館。
等到顧知舟終于恢復(fù)了些許神智的時候,已經(jīng)身在侯府了。
他掙扎著起身,
“我要去寧安王府,我要去寧安王府!”
小廝嚇了一跳,趕緊上前阻攔,
“侯爺,您身子虧損,如今根本不適合走動要不然您還是先好好休息吧。
有什么事情,等到您身子好些了再說!”
可顧知舟根本就沒有聽進去一個字。
他一把甩開了小廝,吼出了聲,
“我要去找我的妻子!
她是我的妻子!”
不管那個夢是真還是假,顧知舟只想要緊緊抓住。
他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唯一能抓住的,就只有那一個人!
可屋子四周來了人,將他團團圍住,安撫著。
顧知舟鬧狠了,再次沒了知覺。
謝若棠這邊第二日聽說,顧知舟好像病重了。
上一世她還從未見過顧知舟病過,怎么這一世,就病重了?
難不成是顧老夫人和顧芷涵的離世讓他病倒了?
不過這件事兒在謝若棠這兒也根本就沒有半點的波瀾。
如今沈臨璟被封太子的事兒,京城中已經(jīng)差不多都知道了。
從昨日開始,就不少人都在登門賀喜,想要能夠見上一面。
雖說,沈臨璟說若是不想見他們,直接打發(fā)了就是。
但是有些人能打發(fā),有的人是不能夠打發(fā)的。
謝若棠篩選著人選,挑到最后只覺得眼睛都花了,哪兒還有時間去想那些有的沒的,自然是早早地就將顧知舟這件事兒給拋之腦后了。
挑來挑去的,謝若棠實在是累了,索性叫人發(fā)了帖子下去,請諸位暫時不用登門了。
等到封太子的儀式過后,她自然會宴請。
一天下來,謝若棠總算是將這事兒給蓋棺定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