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廷彥的眼神里充滿失望,看著簡知,“我真的沒想到,你會是這么心胸狹隘的人!簡知,我可以包容一個嫉妒的你,至少,那是因為愛,但我真的不能包容一個惡毒的你,為了你的嫉妒心,你竟然不惜撒謊陷害!這樣的你,太可怕了!”
溫廷彥終于發話了,算是給這件事情在這些人心中蓋棺定論,也算是給了他們一個公道——小程程就是無辜純潔小仙女,可憐巴巴被簡知陷害,簡知就是嫉妒惡毒女,為了趕走小仙女程程無所不用其極。
簡知真是無力極了。到底,要怎么才能和這些人說明白,她從來就沒嫉妒過駱雨程?
“簡知!”警察叫她。
阿文他們在這里吵吵了半天,簡知一句話也沒說。
跟這幫人有什么可說的呢?
吵架嗎?陷入無限的“你有我沒有”環節?
講理嗎?這些人是講理的人?
“來了!”簡知沒搭理這四個人,起身,慢慢往警察那邊去了。
一個女警看見她走得艱難,還過來扶住她。
“謝謝。”簡知心中感慨,總是被陌生人的善意感動。
原來,是溫廷彥公司前臺、秘書和電工來過以后,所說供詞和簡知說的諸多不同,所以再次把她叫來。
警察再次問她話,她還是堅持自己的立場。
而此時,前臺、盧秘書和電工依次從里面出來,看見簡知也在,電工不認識簡知,沒有反應,前臺和盧秘書的臉色都白了白。
簡知只看了他們一眼,斬釘截鐵和警察說,“他們說謊。”
以溫廷彥為首的所有人都驚了驚,溫廷彥還尤為生氣。
阿文最按捺不住,站起來就吼簡知,“誰說謊?這里只有你一個人說謊!只有你一個人,為了你的一己之私,污蔑好人,甚至焚燒公司,我倒想問問你,好好的會議室,為什么你在那里的時候會突然著火?是不是你自己放的火?就算電工切開了線,你不碰它,它怎么會著火?你這么置公司財產于不顧,你還配當阿彥的太太嗎?”
阿文這個思路好啊,瞬間讓其他人也有了新的“靈感”。
阿新恍然大悟一樣站起來,“我就說為什么我們天天在公司都沒事,怎么你一來就著火了!原來是這樣!阿彥,不是我說你太太,你當年到底瞎了什么眼找到這樣的人娶回家!”
“簡知……”駱雨程哭得梨花帶雨,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她,“我真的想不到,你竟然討厭我到了這個地步,竟然會防火燒公司演苦肉計來陷害我!那都是公司的財產啊!是阿彥的心血啊!你……你討厭我趕我走就好了,為什么要這么對阿彥啊!你真的就不心疼一點點阿彥嗎?你知道阿彥多擔心你嗎?他唯恐你燒傷了,每天在公司坐立難安!想不到竟然是你演的苦肉計!”
阿文冷哼一聲,“苦肉計不是她擅長的嗎?阿彥,我懷疑,五年前她救你就是苦肉計!想騙你和她結婚!沒想到演過了頭,把自己腳搭進去了!”
阿文如何討厭她,為人又是如何刻薄,簡知再了解不過。
這段時間和他們這些人拉扯,她已經不知道對自己說了多少遍“萬萬沒想到”,她以為自己已經見識到了這些人無恥的底線,但萬萬沒想到……
萬萬沒想到阿文竟然能說出這樣沒有底線的話來:她五年前救溫廷彥就是為了使苦肉計騙婚?
人憤怒到了極點可能反而會平靜,她看向溫廷彥,盡管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認識到溫廷彥不會站在自己這邊,但此時此刻,她還是想問他一句,如果,他真的也跟阿文一樣的想法……
那就已經不是她瞎了眼的問題了,而是,她五年前不如救條狗。
“溫廷彥,你過來。”她起身,站在原地,眼神極度平靜。
溫廷彥坐在駱雨程身邊,抬頭看著她。
“阿彥,你別去!”阿文仿佛是駱雨程的代,趕緊阻止。
溫廷彥的目光和簡知的,在空中對視,短暫的沉默后,溫廷彥起身,走到她面前。
簡知看著眼前這個自己舍了命、用一條腿“換”來的男人,平靜地問他,“你也這么認為嗎?”
溫廷彥沒有說話。
“你也……”她盯著溫廷彥的眼睛,“你也認為,我是苦肉計燒了你公司的會議室?你也認為,我當年是為了騙你結婚用苦肉計把你從車輪底下救回來,然后我自己瘸了條腿?”
溫廷彥眼神里有什么東西緊緊一縮,而后迅速移開了眼神。
“你說啊,溫廷彥,你看著我說!”她仰起頭,第一-->>次覺得,溫廷彥也沒有比她高多少。
溫廷彥喉結微微顫動,“簡知,其實,你真的不應該這么極端,我們是夫妻,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這么極端,也是害了你自己啊……”
簡知懂了……
他的意思就是,會議室是她放火燒的……
簡知心里還是有什么東西狠狠一痛,像有一只長了利爪的手,在她心口狠狠撕扯。
她倒吸一口氣,好像這樣就可以把那些痛用力吞下,但視線還是不受控制地模糊了。
一個人被傷至此,怎么能真的不難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