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唐凝的軟肋。

不管她多厭惡紀寒，卻不得不感激，當年紀寒的救命之恩。

唐凝心頭澀疼。

紀寒知道她猶豫了，繼續道：“就當給我最后一次機會，唐凝，我真的很愛你……”

唐凝深吸口氣，神色清冷，聲音卻幾分無力，“好，你想談，留到過完柳老夫人生日宴會再談。”

“好。”紀寒一口答應下來。

聲音夾帶雀躍，似乎并不知道，那天要趁機公布他們退婚一事。

唐凝懶得想，掛了電話。

第二天就是柳老夫人的生日宴。

當晚，紀瑾修早早回來，進入臥室的瞬間，唐凝剛洗完澡出來，意外地看著他。

“今晚怎么這么早，不用應酬？”

唐凝擦著一頭濕發，往前走近幾步，自然又平靜地看著他問。

“說過盡量早點回來陪你，可不敢食，我可記得你很記仇。”紀瑾修調笑，目光定格在她臉上。

小臉透著剛洗完澡的紅潤，好看到令人想入非非。

紀瑾修喉結輕輕滾動，幽暗的眸子暗暗翻滾異樣。

唐凝沒注意到，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從柜子里拿出吹風機，坐在床尾的沙發準備吹頭發。

忽然，指尖被一道溫度擦過。

手里的吹風機被紀瑾修拿了去，響起他磁性好聽的聲音，“我來。”

唐凝怔愣住，看向他。

吹風機的暖風拂過臉頰，一股很舒服的熱風從臉頰旁掠過吹起她半干的長發。

紀瑾修站在她身旁，俊彥上分明的五官都帶著寵溺地柔情，“閉上眼享受就行。”

不知為何，唐凝乖乖聽話閉上眼。

修長的手指在她秀發間穿梭，他動作親昵又溫柔，令唐凝好不容易平靜的心，再次泛起漣漪。

盡管她不止一次勸自己，紀瑾修對她溫柔，僅僅因為責任，因為年齡，因為兩家的關系。

可她還是會心跳加速。

感受著紀瑾修繼續吹發的動作，唐凝受不了這么親近的行為，連忙拒絕。

“好了，不用吹了。”

唐凝站起身，與他面對面站著，保持一段距離。

疏離的動作，令紀瑾修瞳孔微縮，“怎么了？”

再吹下去，她的心都要被吹亂了。

唐凝摸了一把頭發，很自然地一笑，“頭發吹太干，會損失營養。”

“嗯。”

紀瑾修垂下眼，轉身收起吹風機。

唐凝輕輕松口氣。

紀瑾修轉頭，正好捕捉到她這個神情，瞳孔微縮，啞聲對她說：“明晚還要去參加柳老夫人的生日宴，你今晚早點休息。”

“好。”

唐凝看他要出去，詫異問，“你去哪？”

“書房。”

紀瑾修眉眼溫淡，“有工作要處理，你早點睡。”

“嗯。”

唐凝乖乖點著頭，眼見紀瑾修出去，心里莫名劃過一陣失落。

可想到面對他時心跳得厲害和不知所措，又感到絲絲慶幸。

還是保持點距離好。

不然真就……

唉！

唐凝往床上一扎，睡覺，什么都不再去想。

……

隔壁書房。

昏黃的射燈落在他臉上投下一層陰影，把五官襯得愈發分明立體。

修長的指縫間點著根煙，他吸了口，吐出一圈白色煙霧，繚繞在英俊的臉龐。

身上氣息淡淡的，眉眼卻覆上一層郁色。

半晌，柳思哲電話打進來：“出來喝一杯？”

紀瑾修垂著眼皮，淡聲拒絕，“不喝。”

柳思哲嘖了一聲，“你從國外回來兩個月，自從有了那個小丫頭，我連你一面都沒見到。”

“怎么，重色輕友是嗎？”

“如何？”

紀瑾修薄唇微抿，手里的煙放在煙灰缸里摁滅，身上氣息冷漠，生人勿近。

隔著話筒，柳思哲都感覺到涼颼颼的，嘆口氣，“行，我可不敢有意見。”

“不過你沒戀愛經驗，我可告訴你，這女人呀，可不喜歡太粘人的男人。”

紀瑾修眉梢微挑，頗為感興趣，“是么？”

柳思哲果然跟打開了話匣子似的，開始傳授經驗之談，“當然了，我是誰？情場王子，我還能騙你？”

“少廢話。”紀瑾修不耐煩皺了眉。

柳思哲嘖了一聲，“不信的話你試試冷落她幾天，她一定會主動找你，問你在做什么，幾點回家，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大半夜的你還有閑心接我電話。”

一個敢說，一個敢聽。

紀瑾修若有所思挑了挑眉，吐出一個字：“滾！”

掛了電話，紀瑾修把手機放在桌上，骨節分明的手輕敲幾下桌面，神色愈發晦暗難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