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被幾個身強力壯的下人按在地上,她掙扎著抬起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秦之意:“夫人,奴婢已經發誓了,夫人為何還要如此對待奴婢。”
秦之意目光冷的仿佛能將人凍成冰:“一個連自己家人都能拿來隨便發誓的奴才,你覺得本夫人會相信你能真心對待炎彬么?”
若說剛剛還對蘇糖的話有些許懷疑,如今也已經徹底打消。
她居然千挑萬選出一個心腸歹毒的奴才,還將人放在兒子身邊,照顧兒子的飲食起居。
她這個當娘的太不合格了。
奶娘瞬間脫力的倒在地上:竟然是這樣。
蘇糖搓了搓下巴,她竟不知道,話還能這么說。
感覺自己學到了很有趣的知識。
吩咐人將奶娘按住,秦之意看向蘇糖:“蘇姑娘可能算出,這賤婢為何要害我兒,她又用了什么手段。”
這是她最想不明白的。
院子里的樹沙沙作響,將他們知道的消息一股腦告訴給蘇糖。
蘇糖繃緊表情做嚴肅狀:“你兒子三歲的時候,你發現他同奶娘的關系更親近,甚至還對奶娘脫口而出叫了一聲娘,有這事吧!”
奶娘剛準備反駁,鴛鴦忽然抬起錦瑟的腿,脫下錦瑟一只鞋塞在奶娘嘴里。
還沒到你說話的時候。
莫名少了一只鞋的錦瑟,只能光著一只腳站在秦之意身后,用眼睛不滿的瞪著鴛鴦。
為什么又是她!
雖然已經過去五年,可秦之意卻對這件事記憶猶新。
當年的確出這樣的事。
按照規矩,她這個做母親不能與兒子同住,避免讓兒子過于依賴母親。
但她依舊日日將兒子叫到身邊,陪兒子玩鬧,既遵守規矩,也能陪伴兒子
那日她陪著兒子放風箏,兒子身上出了不少汗,她正準備用帕子給兒子擦拭,卻見兒子一頭撲進奶娘懷里:“娘,熱!”
這聲娘叫的清清楚楚,秦之意心里瞬間酸了。
想著兒子怕是與奶娘相處久了有了感情,而奶娘對兒子的確照顧的周全。
秦之意并沒追究此事,只想著給兒子物色新的嬤嬤,再盡快將奶娘打發走。
可沒想到,新嬤嬤過去照顧兒子的第一日,兒子就因為對方照顧不周發了高熱。
原以為是兒子不習慣新嬤嬤的照顧才會生病,秦之意不得不將奶娘找回來。
從那以后,兒子的病雖然好了,卻變得癡癡傻傻。
她投鼠忌器,自然不敢再動兒子的奶娘,便一直耽誤到現在。
可如今蘇糖卻說一切都是這個奶娘搞出來,秦之意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她是用什么方法害了我兒,為何大夫當初只說是受了驚嚇。”
是她這個當娘的害了自己的兒啊!
聽了秦之意的詢問,蘇糖盡職盡責的將草木的話都復述出來:“這女人當初將拔了毒牙的蛇丟進你兒子的褲子里,然后又幫你兒子抓了出來。
還告訴你兒子他已經被毒蛇咬傷了,以后會變成公公,若是傳出去,你們全家就會不要他。
蛇身上涼,又在他褲子里爬過,他被嚇得不輕,當天晚上就發了高熱,可因為記得奶娘的警告,從此便不愛說話。”
聽蘇糖竟然真的將自己當初做過的事都說了出來,奶娘抖得如風中落葉。
她做的如此隱秘,而且過去這么多年,這小姑娘怎么可能會知道。
秦之意的心,痛的要碎了,原來這就是兒子不讓她靠近的原因,兒子以為她會不要自己。
這怎么可能,不管有沒有受傷,兒子都是她的命啊!
感覺到背后的幼崽身體僵硬了一瞬,蘇糖單手背在身后,托著小孩的屁股向上送了送小妖怪,不是吸人精氣么,別停啊,一停就容易胡思亂想!
處理過王炎彬,蘇糖的視線再次落到奶娘身上:“你發現你兒子離不開她,就把她提拔成管事,結果她卻更加肆無忌憚。
為了讓你兒子一直閉嘴,她沒幾天就把蛇丟在你兒子床上,讓蛇在你兒子身上到處亂爬,最終嚇得你兒子再不敢說話。
可她依舊不放心,怕你隨時把她換了,便借著管事的名頭,攬去每天守夜的工作。
在你兒子睡覺的時候,每個時辰搖一次床,告訴你兒子蛇來了,這些年她貪了不少銀子,都藏在她屋里的地磚下。
你去找人一翻,便什么都明白了。”
蘇糖一邊轉述一邊用厭惡的眼神看著奶娘,睡眠剝奪對成年人來說都是非常殘忍的事,這娘們竟然用在一個孩子身上。
難怪這自閉的幼崽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
如果這娘們有其他目的,蘇糖也能說一句成大事不拘小節,偏這人禍害一個孩子,就是為了那點銀子。
真是被打死都不屈。
奶娘心知大勢已去,整個人癱在地上,她明明已經做的足夠隱蔽,為什么還會被發現。
這小姑娘又怎會知道的如此清楚。
秦之意指著奶娘的手不停的顫抖:“謀害主家,你好大的膽子。-->>來人,把這刁奴和松香園所有下人統統拖下去,等待發落。”
院中的哭喊求饒聲,頓時響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