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顧琛捏碎了手里的茶杯。
瓷杯的碎片混著血滑落在地上,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響。
韓星文立刻上前止血包扎:“我的祖宗啊,你現在就一只手能用了,居然還這么不愛惜,難不成你以后是打算趴在碗上吃飯。”
不就是一個女人嗎,有什么了不起的,至于將自己搞得如此狼狽嗎!
顧琛的眼神冷冷的看向韓星文:“這只是一個意外。”
他已經準備好,若蘇糖問他衣服是否好看時,一定要多夸兩句。
誰知蘇糖根本沒給他這個機會
一切都是意外,而他要做的,就是解決蘇糖身邊的意外。
韓星文呵呵兩聲:“對對對,都是意外,你怎么不說那水果姑娘不識字,看不懂你車上的標識。”
顧琛倒是露出豁然開朗的表情,對啊,他竟是忘了還有這種可能。
看到顧琛陡然輕松的模樣,韓星文:“”
不是吧,居然連這種解釋都相信,顧琛怕不是被毒素攻入了腦子!
顧琛懶得搭理韓星文,而是提高音量吩咐車夫:“快一些。”
身為金吾衛首領,顧琛沒有任何波折的快速通過城防。
馬車在官道上一路飛奔,雜亂的馬蹄聲,一如顧琛焦灼的內心。
他讓大公主從西門出城,就是因為西門比北門要繞一些。
而大公主一行隊伍冗長,只會浪費更多時間。
他要比大公主一行先到護國寺,就不信蘇糖還能對他視而不見。
雖然他對蘇糖只是感激,并無男女之情。
但一想到有人在蘇糖身邊晃來晃去,他就忍不住想將這些人都抓進詔獄。
侯君佑千萬別落在他手里!
韓星文只安靜了片刻,而后就賤兮兮的湊到顧琛身邊:“你不在府里養傷,非要去護國寺,是不是要去盯著水果姑娘。
顧大人,這可不是你的行事作風啊!”
顧琛纏著繃帶的手抓住韓星文的臉,將人遠遠推開:“三殿下的身體如何,還是時不時昏迷嗎?”
他原以為自己才是那個受傷最重的人,不成想三殿下雖然得救,情況卻不容樂觀。
經常會在說話的時候忽然睡過去,又在夢里大喊大叫,時不時夢游提刀追著人砍。
皇子府中已經有不少人受傷。
如今三皇子肆意傷害下人的消息,已經漸漸傳出去。
御史們參奏他的折子越來越多,一些本想站在三皇子這邊的官員,正在駐足觀望。
他們想知道,三皇子的病情究竟能不能治好。
畢竟一個瘋癲的皇子,是永遠無法碰到那個位置的。
他們不想押錯寶。
帝后也尋了不少名醫為三皇子診治,可得到的結論都說三皇子一切如常。
這話長公主自然不信,便將韓星文推薦過去,希望能看出些端倪。
聽了顧琛的問話,韓星文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臉,臉色也變得凝重:“三殿下的脈象一切正常,但他的情況我怎么看都像是中了香殞。”
“香殞!”顧琛低聲低喃這兩個字:“這是什么?”
韓星文的聲音低沉:“所謂香殞,是我從師父口中得知的一種秘藥。
用一百種無毒的花草混和在一起,利用花草相生相克的特點,就能得香殞。
中了香殞的人,脈象上不會有任何異常,但他昏睡的時間會越來越長。
睡眠會吞噬他的意識,讓他漸漸分不清幻想和現實,等到最后的清醒時間消失,中毒者會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別問,問就是這個毒相當缺德。
將好好的人慢慢變成瘋子,這比直接將人殺了還讓人痛苦。
顧琛低頭看向自己的雙腿:“你不是有解毒劑么,給他一顆試試。”
韓星文露出一個嫌棄的眼神:“你沒聽說過對癥下藥嗎,香殞最難的就是解毒。
因為解毒要按照制毒者的制藥順序依次配藥,但我沒辦法確認這一百種花草的順序和配比。
就算最后做出來了,也只能當成糖豆吃。”
為了不做無用功,他特意沒將自己的猜測說出去,也給自己省了麻煩。
顧琛的面色凝重:“早知這樣,我就不應該讓你陪我去護國寺。
也不知是誰下的毒,若是能將這人抓住,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韓星文擺手:“能配出這種藥的人,腦子多半都不正常,我幫不上忙,留在皇子府還容易被砍。
倒不如跟著你一起去護國寺,還能找些熱鬧看。”
說到這,韓星文笑的一臉猥瑣:“你打算怎么對水果姑娘強取豪奪,能透露一下嗎?”
“哎哎哎,你怎么又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