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婳被她哭得心都要裂了,“到底出什么事了?你爸怎么了?”
“三個月前,我爸的合作伙伴卷錢跑了,為了填窟窿他借了高利貸。今天到日子該還了,可是東拼西湊錢還差三千萬。”
南婳大吃一驚,“三千萬?怎么差那么多?”
“是的,還差三千萬。能借的我們都借了,實(shí)在借不出來了。如今放高利貸的人,就坐在我家里,拿著刀逼我爸還錢。阿婳,你有沒有認(rèn)識什么人,能借出三千萬,幫幫我們好不好?”
南婳腦子里亂哄哄,像有無數(shù)只蜜蜂橫沖直撞。
三千萬不是個小數(shù)目,身邊能一下子拿出這么多錢的人少之又少。
找沈澤川借嗎?
他家里是有錢,可他拿不出那么多,得向父親要。
他們父子關(guān)系并不好,讓他向父親要錢,比當(dāng)眾挨耳光還難堪。
霍北堯倒是能拿得出三千萬,三千萬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塊表一輛車的錢,可是她得拉下面子,放下自尊去求他。
她如今的身份是沈南婳,即使求他,也不一定能借得出來,說不定還會被他狠狠羞辱一頓。
可是穆妍是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情同姐妹。
重回京都,她連自己父母都沒認(rèn),只和穆妍相認(rèn)了。
她有難,她不能不幫。
一分鐘后,南婳輕聲對電話那頭的穆妍說:“我試試看,你等我電話。”
掛掉電話。
她一步步走向霍北堯,默默地拿起軟尺,強(qiáng)忍心里不適給他量臀圍,腿圍。
量完把尺子交給朱梨,讓她先出去。
等門關(guān)上,南婳把霍北堯讓到沙發(fā)上坐好。
她親手泡了一杯手磨咖啡端給他,畢恭畢敬地說:“霍總,請喝咖啡。”
看到這只渾身是刺的“刺猬”,忽然露出柔軟的肚皮,霍北堯心情稍稍變好。
他接過咖啡,暼了她一眼,“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說吧,沈小姐這次又有什么事求我?”
南婳雙手絞在一起,還沒開口就臊成了一根木頭。
“借錢”二字,像有千斤重,她實(shí)在說不出口。
霍北堯眸子微挑看著她,“你朋友缺錢?”
南婳垂下眼簾,沒出聲。
“三千萬?”他剛才聽到她的話了。
南婳“嗯”了一聲。
霍北堯有心想幫她,又想挫挫她的傲氣。
他唇角微勾,語氣帶一絲輕嘲:“區(qū)區(qū)三千萬就讓傲骨錚錚的沈小姐,換了副奴顏婢膝的模樣,好笑。”
南婳緊緊咬著嘴唇。
是啊,她居然低三下四地向最痛恨最厭惡的人借起了錢。
這一刻,她覺得屈辱極了。
霍北堯抿了口咖啡放到桌上,墨玉般的眸子戲謔地看著她。
片刻后。
他語氣淡淡地說:“錢可以給你,但是,我有個條件。”
南婳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你說。”
霍北堯漆黑深邃的眸子,上下打量著她,那副高高在上的神情,仿佛在看雞鴨看牛馬看牲口。
就差讓她張開嘴檢查檢查牙口了。
“沈小姐皮相還可以,就是嘴巴毒了點(diǎn),不過調(diào)教調(diào)教,應(yīng)該能捋順毛。這樣吧,三千萬不用還了,把你自己賣給我。”
屈辱噌的一下子在胸腔里爆炸!
南婳猛地抬起頭瞪著他,水汪汪的大眼睛像點(diǎn)了捻兒的炮仗,嗞嗞冒火星。
她怒道:“你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人了?不借了!這錢我不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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