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婳急忙抱著月月跑到大樹底下躲雨。
怕月月被淋濕,她使勁往前探著頭,腰弓成大蝦的模樣,用自己的身體替月月遮風(fēng)擋雨。
幾分鐘后。
一輛黑色邁巴赫在三人身邊停下,車窗打開,露出一張俊美清冷的臉,“上車,送你們一程。”
又是霍北堯。
南婳看到了坐在副駕駛上的林胭胭。
那原本是她的位置,如今卻被鳩占鵲巢。
她把月月往懷里按了按,挺直脊背,冷冷地拒絕:“不用了。”
霍北堯薄唇勾起抹輕笑,“何必呢?孩子生病了,淋雨受涼會加重病情的。”
蘭姨也勸:“沈小姐,這么晚了雨又這么大,很難打到車的,不如我們上車吧。”
南婳看看瓢潑一般的大雨,又看看懷里蔫巴巴的月月,猶豫了。
霍北堯看出了她的猶豫。
他推開車門,長腿一邁下了車,撐起一把黑色大傘,走到她身邊,伸出一只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把孩子給我吧。”
南婳本能的排斥,往后一趔身子,躲開他的手。
蘭姨輕輕拽了拽她的袖子,“把月月給我吧。”
南婳把孩子遞給她。
蘭姨小心地抱著月月,彎腰坐進(jìn)車?yán)铩?
南婳看著車門卻不動,心理和身體雙重排斥他的車。
霍北堯垂眸看著女人薄薄脆脆地站在雨水里,下意識地把傘朝她那邊斜了斜。
他微勾唇角,問:“沈小姐從金主手里拿到錢了嗎?”
南婳猛然抬頭,狠狠剜他一眼,“人家是正人君子,才不像你!”
霍北堯手指輕輕摩挲傘柄,笑容玩味,“男人在女人面前做正人君子,要么這女人沒吸引力,要么這男人在裝。不像我,坦坦蕩蕩,光明磊落,直接把條件擺在明面上。”
南婳都替他臊得慌。
這人怎么能把“無恥”說得這么冠冕堂皇呢?
以前沒發(fā)現(xiàn)他臉皮這么厚。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林胭胭待久了,臉皮都快趕上城墻厚了。
她涼颼颼地刺他一眼,抬腳上車。
沖著她的背影微微勾了勾唇,霍北堯笑了個復(fù)雜的笑。
收傘上車,發(fā)動車子。
看到沈南婳上車,林胭胭眼底閃過一絲陰鷙。
被刀割破的耳朵隱隱作痛。
她回過頭,沖她擠出一絲笑,佯裝溫柔地打招呼:“你好啊,沈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南婳像沒聽到似的,低頭去看懷里的月月。
實在懶得同她假惺惺。
林胭胭討了個沒趣,目光挪到月月臉上,看了幾秒。
她笑著對霍北堯說:“北堯哥,你看沈小姐的女兒好可愛啊,我也想要個女兒。”
霍北堯沉默一秒鐘,“我們有陽陽就夠了。”
聽到“陽陽”的名字,南婳一陣鉆心的疼。
疼痛太尖銳,她的身體一下子坐得筆直,僵著。
陽陽是她懷胎十個月生下的孩子啊,卻認(rèn)小三做媽。
這是怎樣一種深不見底的屈辱啊。
屈辱像毒蛇一樣勒著她,無法呼吸。
她微微側(cè)轉(zhuǎn)頭大吸了一口氣,免得把自己憋死。
林胭胭軟著嗓子向霍北堯撒嬌:“可我還是喜歡女兒。等結(jié)婚后,我們再生個女兒好不好?和陽陽正好湊成個‘好’字。”
霍北堯修長手指握緊方向盤,指骨微微泛白,俊美的眸子看向前方,淡淡地說:“雨太大了,我要專心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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