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著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黑色熨帖的襯衫,袖口挽上去兩道,露出精致有力的腕骨。
鼻梁和嘴唇在路燈燈光下,好像刷了一層蒼白的釉,看起來有種格外禁欲的冷淡氣質。
修長脖頸上一排深深的牙印,和他完美俊朗的外形有點違和。
忽覺鼻腔一癢,霍北堯接連打了兩個噴嚏。
抬手揉了揉鼻子。
他緩緩垂下眼睫,繼續盯著墓碑上的照片看,深邃堅硬的目光漸漸變得悲沉。
照片上的少女明眸善睞,鮮活,靈動,清純中帶點小倔強。
和這死氣沉沉陰森森的墓地,截然相反。
這是南婳的衣冠冢。
死后她的尸體被野獸吞入腹中,尸骨無存,只好拿了她生前的衣服埋在土里堆了個墓。
他想起第一次遇見她時,她才十三歲。
那晚,她放學回家路上被人欺負,正好被他碰到,下車把那幾個小混混打跑了。
她膝蓋受了傷,鮮血淋漓,又受了驚嚇,腿軟得走不了路。
他抱起她,送她上車去醫院,那是他第一次抱女孩子,還是受傷受驚的女孩。
女孩琉璃一樣嬌脆。
他抱得很輕很小心,生怕弄疼她。
看著她在自己懷里瑟縮無助淚眼汪汪的模樣,他第一次體會到了心疼的感覺。
忽然特別想保護,保護她一生。
沒想到才二十三歲,她就死了。
他再也無法保護她,再也無法保護,他心如刀割
“eedyounow,whereareyougog,想讓赤道溫暖最寒冷的北極”手機響了。
霍北堯從褲兜里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英眉微蹙,修長手指輕輕一劃,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