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婳握著先生的手,從自己下巴上輕輕挪開。
他的手掌薄而修長,手指骨節分明,柔軟又有力道,指甲修得短而清潔。
這樣性感的一雙手,怕是撫過的枯木都會開花吧。
南婳情不自禁地想起霍北堯的手。
那是一雙立春的手,能讓萬物復蘇,冰雪融化,河水潺潺。
她記得,他手指帶著火花,叫她的心都為之一顫。
他的眼神那樣深情而笑吟吟地看著她,眼風輕輕一掠,讓人一生都心花怒放
曾經那么美好,可是后來都成了噩夢。
“在想什么,嗯?”先生好聽的煙嗓低低響起。
南婳從回憶中被拉回來,輕輕搖了搖頭,“沒什么。”
先生習慣性地抬腕看了看表,“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
“好,你也睡啊。”
“我睡眠少,等你睡著后,我去陪護床上合一下眼就好了。”
南婳意外,“是失眠嗎?”
“差不多。”
“看過醫生嗎?”
“看過,藥也吃過很多,效果不大。”
“是生理性的,還是心理性的?”
“都有,睡吧。”先生好像不太愿意回答這個問題。
“好。”南婳拉過被子,側著身子躺下,面朝他的方向。
人躺下了,卻睜大一雙眼睛暗中盯著他看。
窗簾是拉著的,只有極淡的一絲薄光從窗簾縫隙里透進來。
隱約能看到先生模糊的輪廓,骨相立體,五官山巒起伏,棱角分明。
這樣好的骨相,應該是個容貌不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