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量腿長時,他拽軟尺這一頭,南婳就拽著那一頭,把軟尺拉到腳踝處,熟練地報出腿長。
林墨白馬上松開軟尺,拿筆去記下。
兩人雖然是第一次合作,卻配合得出奇的好。
即使手指觸到林母干硬如巖石的皮膚,南婳也不再害怕了,林墨白和他母親深厚的母子情,深深地打動了她。
她做過無數件婚紗、禮服和旗袍,還是第一次給死人做衣服,卻是最有意義的一件衣服,因為這件衣服承載著林墨白對他母親深厚的愛。
愛能打破常理,愛能使人統一,這樣想著,南婳不由得笑了。
見她笑,林墨白也笑了,心有春風十萬里。
量好尺寸,南婳收好所有工具放進包里,對林墨白說:“我盡快把旗袍設計出來,會根據她的氣質、身材和喜好設計三套方案,到時由你選擇。如果哪里不滿意的,可以跟我溝通,進行修改。”
林墨白自帶深情的雙眼,溫潤如玉看著她,“一套即可,你做的,我媽都會喜歡。”
南婳輕笑一聲,“你是我見過的最不挑剔的客戶。如果每個客戶都像你這么省事,我們的工作量得減輕大半。”
林墨白回眸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母親,聲音放輕,充滿柔情,“我媽她已經很多年沒穿過新衣服了,換來換去,都是十年前的舊衣服,所以無論什么款式,只要是新的,她都會喜歡的。”
“有你這么孝順的兒子,阿姨她在天有靈,一定會感到欣慰的。”
“但愿吧。”
林墨白抬腕看了看表,“正好到飯點了,走,一起去吃飯,嘗嘗我們家廚子的手藝。”
想到霍北堯也在,南婳婉拒道:“不用了,我回家吃就好。”
“男朋友在家等你?”他開始探底。
南婳淺淡一笑,“沒有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