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堯從西褲兜里掏出手機,調到已接來電,放到她眼前,“看清楚了,你給誰打的電話。”
南婳的意識并沒有完全恢復,看人還行,看字有點困難。
她微微瞇起眼睛,盯著屏幕上面的名字看了一兩分鐘,才看清霍北堯給她的備注是:牙尖嘴利的野貓。
嗯,野貓。
很好。
南婳費力地把手從胸前挪開,忽然從浴缸里捧起一大捧水,就朝霍北堯臉上潑去。
霍北堯沒防備,被潑了一頭一臉,俊美的臉登時就陰沉下來,鞍前馬后照顧她半天,卻得到這等待遇。
他有潔癖,一想到這水里泡著她的腳,她的各種排泄器官,心里頓時泛起一股強烈的不適感,惡心極了。
他大步走到洗手盆前,擰開水龍頭,雙手抄著水就往臉上一遍遍地沖,沖了十幾遍還是覺得不干凈,又擠了一大坨洗面奶,洗了三四遍,直到把臉上的皮膚都搓疼了,這才作罷。
扯了抽紙擦干凈臉,他走到南婳面前,拿起花灑打開水,對著她的臉就沖下去,邊沖邊問:“清醒了嗎?白眼狼。”
冰涼的水細細密密地沖到南婳臉上,針扎一般難受。
她不停歪著頭躲避著,可她現在還沒完全恢復,身體靈活度比平時差很多,沒多久,頭發(fā)和臉就被淋得濕淋淋的。
霍北堯也不想折騰她,有心給她臺階下,說:“給我道個歉,就饒了你。”
換了別人,南婳也就道了,偏偏這人是霍北堯,打死她也不會服軟的。
她手扶著浴缸沿,吃力地站起來,伸長手臂就去夠霍北堯手中的花灑。
誰知兩腿一軟,她整個人哧溜一下從浴缸里滑了出來,像條魚一樣朝地上摔去。
電光石火間,霍北堯扔掉花灑,搶前一步把她抱在懷里。
慣性原因,他被她撞得接連往后滑了好幾步,后背撞到墻壁上,重重一疼,才停下腳步,手臂卻一直箍著她沒松開。
人在霍北堯懷里,南婳驚魂未定,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