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藥店挑選感冒沖劑的林墨白,拿著藥盒的手微微一頓。
他聽出了她語氣里的疏離,和對他的不信任,沉默了兩三秒鐘,低聲說:“對不起。”
“不怪你。”
“是我朋友,我脫不了關系。”林墨白自責。
南婳本來也是這樣想的,可是聽到他親口承認,反而有點佩服他的坦蕩。
掛電話后,她又給先生發信息:謝謝先生讓人送來的粥和藥,我吃過了。
先生很快回:如果半夜發燒,超過38度5,記得喝退燒藥,撐不住就去輸液。到時給我發信息,我派人去接你。
南婳盯著那一行黑色的小字,一個字一個字地看,一個字一個字地慢慢咀嚼,一股濃濃的暖意在心中游走。
真是個細心又體貼的男人啊。
她想到和霍北堯婚姻的那三年。
有一次,她發高燒躺在床上,肌肉酸痛,渾身無力,下不來床,給他打電話,讓他回來送她去醫院,或者派司機過來也行,可他冷冰冰地拒絕道:“像你這樣骯臟下賤的人,燒死最好。”
嘴唇兩片刀,真真是殺人不見血啊。
從那之后,她就是病死,也不會再給霍北堯打一個電話
后半夜,南婳果然發燒了,燒得肌肉酸痛無力,意識迷糊。
由穆妍照顧著吃了片退燒藥,又貼了退燒貼,她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睡得迷迷糊糊之際,南婳感覺床邊忽然多了個高大的身影,正拿著毛巾蘸了溫水幫她擦脖子、手心和腳心。
動作那么輕柔,那么小心翼翼,像在擦拭世上最名貴的古董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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