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樓,外面有裝黑色雕花防盜窗。
跳不下去。
她插翅難飛。
霍北堯拿著刀,邁著一雙長腿,凜步朝她走過來。
南婳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把尖刀,心繃成一條直線。
“你不要過來!”她聲音微顫。
印象里的霍北堯從來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對愛的人寵到骨子里,對招惹他的人,卻心狠手辣。
且不說三年前那場車禍,她就曾親眼看到他懲罰一個背叛他的副總,差點把人打到半死。
而她剛才拿著刀威脅他,他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霍北堯越來越近。
南婳后背緊緊貼到窗玻璃上,背上一陣發涼,像開了個洞,里面陰風陣陣。
她進無可進,退無可退。
進退兩難。
霍北堯走到她面前,俊美英氣的臉結了一層冰。
深邃的眼底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洶涌,隨時都有可能像海嘯一樣爆發。
鋒利的尖刀突然伸過來,南婳一個激靈,迅速往后縮了縮下巴。
他用刀背挑起她的下巴,垂眸睨著她,語氣輕慢:“拿著刀來赴約,是想暗殺我?”
南婳抬起漂亮的秋水眼,斜了他一眼沒說話。
很快垂下眼簾,盯著下巴上的刀子,心跳都停止了。
銀色的刀刃那樣鋒利。
萬一他發瘋,給自己來上一刀,得多疼。
她屏氣凝神縮在窗臺一角,動都不敢動。
生怕再激怒他。
看到她怕成這樣,霍北堯覺得好笑。
這女人看著兇猛凌厲,其實是只紙老虎。
他手腕優雅地朝外一揚,刀子飛了出去,落到十米開外的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
他俯身,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唇角勾起抹極淺的弧度,“就這副慫樣,也敢對我下手?”
南婳猛地別開臉,避開他的手。
她瞪他一眼,抬起手背狠狠擦了擦被他觸摸過的臉頰,和親過的嘴。
尤其是嘴。
她擦了又擦,直到把嘴唇擦得發干發澀起皮,還是覺得不潔。
霍北堯被她逗笑了,“里面也親了,好好擦擦。”
南婳舌尖抵了一下下顎,心想回去得好好刷刷牙。
只聽霍北堯又說:“我的口水也被你吃下去了,是不是還得去醫院洗個胃,嗯?”
南婳頓時胃里濁氣上涌。
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