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夜顏油鹽不進,哪個都不選。
雖說夜顏是挺像個啞巴的,可江箐珂仍不是百分百地信他。
浮生若戲,戲中世人各扮嗔癡。
深情可演,啞巴可裝,只要用心,有什么不可能的。
筆桿子挑起夜顏的下巴尖,帶著幾分瘋勁兒,江箐珂幽幽啟唇。
“裝啞巴上癮嗎?”
她俏皮地撅了下嘴,擰眉嗔怪。
“讓你叫幾聲給本宮聽聽怎么了,又不是讓你說話。”
“就哼哼幾下而已,還怕我以后能認出你的聲音不成?”
語誘哄的同時,筆鋒輕頓,狼毫筆的筆尖一路下移,畫出一條清水直線......
江箐珂也是初次這么霍霍男人,心里多少有點害羞。
真的。
她真的很害羞。
都不敢多瞧一眼筆下之物,而瞇著眼用毛筆在上面亂涂亂畫、瞎霍霍的。
筆尖干了,就浸點水。
好好的一個夜顏,進殿時還衣袂翻飛,仙氣飄飄。
可現在,濕了身的他仿若自甘墮落墜紅塵的謫仙,衣衫不整地撐坐在那里。
大敞的中衣和外袍滑至肩下,松松垮垮地斜掛著,要掉不掉,而露出圓渾健碩的肩膀,則在那半披的發絲間若隱若現。
堪堪一幅勾魂動欲的狐仙圖。
狐貍面微仰,他唇瓣虛張,紊亂粗重的呼吸逐漸燙耳。
聽得江箐珂也跟著意亂情迷,面紅耳赤。
忙活了大半天,握筆的手的都酸了,夜顏也沒哼唧出一聲給她聽。
江箐珂很是敗興。
視線忽然落在一處,她唇角斜勾,邪氣一笑。
江箐珂相信,沒人能逃過這一招。
后悔自己怎么沒早點想到。
她翻身騎坐壓在夜顏的那只腿上,筆尖在他腳心處,如羽毛般輕輕搔弄,癢得夜顏一腳力度沒控制好,直接把江箐珂給踹到了地上去,摔了個狗吃屎。
兩人都是一愣。
一個坐著愣,一個是趴在地上愣。
江箐珂起身,憤憤地將那支狼毫筆朝夜顏扔了過去。
“你敢踹我?”
“找抽是不是?”
話音未落,她便去尋鞭子了。
剛剛那一觸即發的情欲,也皆因腳心那幾筆給癢沒了。
面具歸位罩住整張臉,夜顏坐在榻上平復呼吸。
心想以癢克癢,還真是個毒招。
是時,龍刺鞭帶著一聲脆響,徑直朝他抽來。
夜顏沒躲,而是堪堪受了那一鞭。
鞭上鋒利尖銳的倒刺扎進皮肉里,在他的側肩上挑起一條鮮紅的抽痕。
江箐珂立刻收鞭。
她怔在那里,看著夜顏身上的鞭傷,是又氣又惱又自責。
“你......你有病啊!”
“怎么都不知道躲一下啊?”
殿內所有的旖旎都此刻散個干凈。
江箐珂悻悻將龍刺鞭扔到旁側,氣呼呼地找來藥膏的和包扎用的棉布條,又氣呼呼地回坐到美人榻上給夜顏處理傷口。
她低頭不說話,緊抿著唇,一副氣囊囊的樣子。
余光里,夜顏隔著那張狐貍面具,一直在瞧著她。
半晌,他轉身將那茶桌拉到身前,撿起榻上散落的狼毫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