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會不明白呢!……在這個世界,大家都在喊著人人平等,可卻到處都是等級森嚴,哪怕我是對的,可是因為沒有話語權,也一樣會被位高權重的人顛倒黑白……有時候我也會質疑,這么多年的寒窗苦讀,到底有沒有學會做人的圓滑來的重要呢?現(xiàn)在我有答案了,寒窗苦讀到極致,換來的也僅僅是個學者的身份,可是做人的圓滑,卻會帶來不可想象的收益,而人一定是先為溫飽活著,之后才是尊嚴……!”
我看著趙牧有些說不出話,而他這番感悟真的會撕開弱勢群體的靈魂,然后將最傷的地方血淋淋的扒出來。
沉默了許久之后,我終于對他說道:“我知道你在那邊受了委屈,可是你的性格哥最了解,這絕對不是你回南京的主要原因,因為你不是一個不懂隱忍,會輕易放棄的人。”
趙牧臉上的痛苦之色愈的強烈,他閉上眼睛低沉著聲音對我說道:“橋哥,我愛上了一個女人,可是她不愛我,她拒絕了我的表白。”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告知,弄得很驚訝,以至于許久之后才回過神向他問道:“是誰呀?”
趙牧一聲嘆息,然后帶著痛苦的笑容回道:“是肖艾……自從上次國慶回南京,見過她的第一面我就已經很難忘記她了,后來我回了北京,我們斷斷續(xù)續(xù)的有聯(lián)系,我才覺自己真的很喜歡她,她是這么多年來,唯一一個讓我動了心的女人。”
我驚訝到無以復加,趙牧喜歡的女人竟然是肖艾,難道他不知道肖艾已經有了男朋友?
我終于開口說道:“這……這挺讓我感到意外的,你是什么時候和她表白的?”
“一個星期前……她說她對我沒有感覺。”
“那她沒有告訴你,她已經有男朋友了嗎?”
趙牧看著我,臉上又一次現(xiàn)出痛苦的表情,許久才回道:“沒有,她沒有說……她是不是真的有男朋友了?”
盡管知道很殘忍,我還是點頭回道:“嗯,她的男朋友叫袁真,是個在音樂圈小有名氣的搖滾歌手,算是郎才女貌吧……趙牧,哥勸你,有些不該去愛的人,還是趁早放棄,她真的已經有男朋友了!”
趙牧的情緒變得激動:“不,我不會放棄的,在愛情上我就是個偏執(zhí)的人,更是個不會輕易對女人動心的男人,所以一旦愛上我死都不會放棄,只要她一天沒有結婚,我就還有機會。”
“你有沒有想過,就算她現(xiàn)在沒有和袁真在一起,她也是金鼎置業(yè)肖總的女兒,一份物質差距太大的愛情是很難給人快樂的!”
“我不愿意去想這些,就算是肖總,當年也是白手起家的,那我趙牧為什么不可以在奮斗后提升自己?只有懦弱的人才會把差距掛在嘴邊,然后去褻瀆愛情……”
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批評趙牧的無知者無畏,但此刻的我確實臉紅了,因為我成了趙牧口中那個用懦弱去褻瀆愛情的男人。
趙牧看著我,用極其堅定的語氣又說道:“橋哥,這就是我回南京展的主要目的,人這一輩子活著真正需要爭取的事情也就那么幾件,所以我不想輕易的放棄,我相信只要自己夠努力,南京這座城市一定會給我機會的。”
我點了點頭,沒有回應太多,只是有些煩悶的點上了一支煙,然后在朦朧的煙霧中好似看到了兩個極端,我和趙牧分站一邊,他帶著清華大學研究生的光環(huán)閃耀著,而我在高中未能畢業(yè)的自卑中越來越黯然,我能夠和現(xiàn)實叫板的資本似乎并不多……
這時,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是于馨打來的電話。之前我已經很肯定的拒絕了她一起吃飯的提議,所以我以為她打這個電話是要和我聊拍攝微電影的一些問題。
卻不想,我接通電話后,她情緒很高的對我說道:“江橋哥,我已經把肖艾約出來了,這會兒就在郁金香路上的梧桐飯店里,你現(xiàn)在應該已經接到朋友了吧?……要是接到的話就趕緊一起過來吧,我們準備點菜了。”
于馨的盛情邀請讓我有些不知所措,許久才問道:“你告訴肖艾要約我了嗎?”
“我為什么要特意告訴肖艾約你了?……這次我還請了很多其他同學,很熱鬧的,你趕緊過來吧,算上你的朋友,正好一整桌。”
這句話說完后,于馨便掛掉了電話,而我在她的盛情邀請中很是矛盾,畢竟她已經將朋友都帶到了郁金香路,也是為了方便我少趕路,如果還不去的話,也就太顯矯情了。
我終于對趙牧說道:“你手上的煎餅果子就不要吃了,于馨剛剛打電話讓我們去梧桐飯店吃飯……肖艾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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