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橋,你自己懦弱,就別他媽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懦弱,我非要找到蘇菡不可,我要她明明白白的告訴我,當初為什么要不辭而別,不管這個結果多么難承受,我也要知道……我不想這么稀里糊涂的活著,我的世界里從來沒有那么的幻想,那么多的思考,我就是一個簡單到必須要把所有事情都拍在桌子上看個明明白白的人!”
喬野的話讓我無比壓抑,我在這種強烈的對比下難以喘息……
喬野又逼著問道:“我再問你最后一遍,你到底說不說?”
“沒什么好說的,我也不知道蘇菡到底在哪兒……”
“好,江橋你嘴夠硬,你不是說不知道嘛,我現在只要你告訴我,當初這份合同蘇菡是從哪里寄過來的就行了……我自己去找?!?
我有些語塞,而語塞是因為我確實在嘴硬,我雖然不知道蘇菡到底在麗江的哪里,可我卻有她的聯系電話,而據我所知:麗江的兩座古城也并不是很大,想找到一個開酒吧的女人其實不難。
就在這時,已經完全失去耐心的喬野,伸手便扯掉了自己的羽絨外套,然后坐在了花池旁那塊灑滿汽油的地方,又拿出一只打火機,沒有什么表情的對我說道:“江橋,你要是看輕了自己兄弟的決心,你就繼續嘴硬……有種別后悔!”
我的頭皮麻,而身邊的趙牧也驚恐的勸道:“橋哥,你要知道的話,就別瞞著了……這么多年的朋友了,他是什么性格你還不知道嘛!”
來不及做過多的心里掙扎,我攤開雙手緊張的說道:“別鬧……我說,我說……”
喬野看著我……
我一聲重嘆,許久之后才克制住心中對蘇菡的負罪感,低沉著聲音說道:“其實,心情咖啡店的老板娘余婭就是曾經的蘇菡,我也是今年才在偶然中知道的…
…我不知道余婭為什么要在南京開這么一個咖啡店,但她來南京的次數確實很少,可那天她還是在你開的賓館外看到了你,你背身對著她,她很恐懼,轉身就走了……然后她就將心情咖啡店轉給了我,之后再也沒有來過南京,并要我承諾不將這些告訴你……喬野,今天生的這一切對我來說真的是一場災難……”
喬野語氣粗暴的打斷了我:“說,蘇菡到底在哪里?……我要聽重點!”
我沉默了很久,終于抬起頭看著他回道:“蘇菡現在人在麗江,開了一間心情酒吧,具體位置我不知道,但是想找的話,肯定能找到的!”
喬野劇烈的喘息著,他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像個瘋子似的抬手就狠狠給了我一拳,拳頭沒有停止,他一邊打一邊痛哭著罵道:“江橋,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傻逼……你把自己的兄弟坑的多苦,你他媽知道嗎?……見不到蘇菡的這幾年,我每天都活在地獄里,活在崩潰的邊緣,卻要對著秦苗強顏歡笑……”
我被喬野打到頭昏眼花,可是卻又仿佛在這種猛烈地暈眩中看明白了很多的事情,我看到自己面對這個世界時的懦弱,看到了與陳藝靠近時的無能為力,也看到了那一雙罪惡的手伸向了肖艾,卻幻想著所謂的向日葵在迎著風嬌艷的盛開著……
我的情緒找不到宣泄的口,便也這么野蠻的和喬野扭打在一起,直到兩個人都掛了彩,都沒了力氣……然后躺在地上抱頭痛哭……
這一刻,我們不該被嘲笑,因為只是兩個在現實世界里得不到愛情的可憐男人,在可憐的宣泄著,我們都沒有錯,錯的是這個世界里的是是非非和約定俗成太多,我們真的被綁架的很辛苦!
喬野終于在我之前從地上坐了起來,他蓬頭垢面的對我說道:“江橋,我知道蘇菡不想見我,只有你才能把她約出來,所以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麗江……這次算我求你了,我不想面對著這么大的希望,到了麗江后卻換來比這幾年的絕望來得更慘的絕望!”
“去麗江?”我心里默念了一句。
一種在是是非非中產生的疲憊感好似在一瞬間便吞噬了我,我又一次產生了想離開南京這座城市的強烈沖動。我記得很久前,蘇菡曾經對我說過:她會親手給我泡一壺茶,然后我們對著距古城并不遙遠的玉龍雪山聊聊天,談談閑。
這種輕松不該只存在于我的幻想中,我是時候去親身體會一遍了。在那里,只有蘇菡沏的茶和風景如畫,而這里只有擺不平的麻煩和讓我痛心不已的陳藝,我真的該給自己找一個能夠避風的港口,哪怕只是暫時的,至少也有那么幾天可以讓我安穩的去想想關于未來的出路……就和曾經在揚州一樣!
只是,這一次我不再希望會有任何一個人女人去找我,實際上也根本不會再有這個可能,因為大家都很辛苦,都很迷茫,都很需要一點可以自我思考的空間。
我終于對喬野說道:“訂明天早上的機票吧,我剛剛在醫院碰見秦苗了,她說你老丈人今天請了市政府的朋友,讓你晚上務必一起去吃個飯……我希望你去找一個女人的同時,也不要對另一個女人太殘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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