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會這么痛快的給我一個痛快嗎？

我撐開傘，盡量護住她，然后向并不遙遠的“郁金香酒店”走去。這次，是我先開了口，我對她說道：“聽蘇菡說，你在伯克利音樂學院留學了，你們也是在波士頓碰面的。”

“嗯。”

“她原本可以把你的下落告訴我的，但是你不讓她說……”說到這里，我陷入到了沉默中，也停下了腳步，我轉身看著她，許久才低聲又說道：“我就快和金秋訂婚了，可是我身上還有很多沉重的心結沒有解開……我很希望你能給我一個痛快，告訴我你當初選擇和袁真結婚的原因和理由……我現在真的很清醒，所以我才必須來這里見你。我覺得，你給的答案會讓我釋懷這兩年來所生的一切，也讓我能夠像個男人似的去和金秋結婚，不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肖艾也停下了腳步，可是她整個人卻在我的雨傘之外。她抬頭與我對視著，渾然不顧雨水打濕了她白色的外套。我知道她的心，比這漫天的雨水還要冰冷，而這兩年來，她并不被我好過多少。

她終于低聲對我說道：“你可以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你問。”

“在我離開

后，你等過我嗎？……等我回來，像以前那樣互相愛著。”

“等過，也等了很久。”

肖艾點了點頭，她又問道：“可我給你的是什么？”

“失望，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肖艾背身對著我，她的聲音更加低沉了：“江橋，有個道理我希望你能懂……當一個女人一次次讓一個男人失望后，她就不會再給這個男人希望了……你真的不需要再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答案，我也給不了。因為我已經是一個不值得你去愛，去要答案的女人……你好好和金秋結婚吧，她是一個能給你幸福的女人，也是一個能夠給你安穩生活的女人，娶了她你不會后悔的……”

我往前走了一步，與她面對面后，冷笑道：“難道你和我一起吃飯，就是為了對我說這些話？”

肖艾搖了搖頭，隨后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那部款式很老，但卻串聯著那根橋造型掛件的手機。

她還到我的手上說道：“收回去吧，就像你曾經還給我那把吉他一樣……希望你以后的人生都會幸福。這些，我覺得都是該當面對你做的和說的……畢竟……畢竟我們曾經相愛過。”

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手是那么的沉重，我的呼吸也因此變得急促，但我還是伸手從肖艾的手中接過了那部手機，然后閉上眼睛點了點。

此刻，我的心比這個下著雨的世界要更加潮濕。我知道，相對于那些曾經苦苦去追尋的真相，這部手機更加具有讓我忘記過去的說服力，而這也是肖艾給我最完美的答案。

在讓人喪失了方向感的風雨中，我終于低聲對她說道：“謝謝……謝謝你給我的祝福……也希望你未來的人生能夠一直順利，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肖艾哭了。

但我不知道，她是為了這樣的訣別而哭，還是為了自己可能再也過不上想要的生活而哭。總之，這些和我都沒有什么關系了。我不可能在和金秋結婚后，還去關愛著她的生活。可是這一輩子，她都是那個最讓我感到心痛的女人……可能，她永遠也不會懂，我之所以逼著自己來赴約，是因為我害怕辜負了有苦衷的她。可是，就像她不愿意給我答案一樣，她也不需要我的答案。

那我們之間，也就只能這樣了，因為我已經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

……

這個夜晚，我并沒有將她送回到“郁金香酒店”，我們就在說話的地方分別了。可是，當我快要走到對街的時候，她又喊住了我……

“江橋！”

我內心那根緊繃的弦瞬間就斷了，我以為一切還會有變數。

她含淚給了我一個笑容，可是聲音卻依舊很低：“還記得我們一起在麗江唱的《媽媽》嗎？那恐怕是我們最傾注了情感唱的一歌了。我知道，你心中對她的感情和期盼……所以得知你媽媽回來后，而且還是那么一個成功的女人，我真的很為你感到開心！……你一定要幸福的生活！”

“還有……”

“你要注意趙牧這個人，他的兩副面孔，也許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