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賀蘭辭的手指微微收緊,可眼底的堅定卻在他不知不覺間緩緩動搖。
夏簡兮死死的盯著賀蘭辭的眼睛,嘴角揚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你覺得呢?”
夏簡兮太了解賀蘭辭了,他這個人絕對的自私,最愛的人,從始至終就只有他自己。
他或許的確很在乎夏語若,但對他而,夏語若也只是一個可以得到她偏愛的寵物,若是這個寵物突然有一天反咬他一口,那所有的偏愛就會在那一刻消失殆盡。
“夏簡兮,你不用在這里挑撥我跟語若的感情,我不會相信你的!”賀蘭辭的湊近夏簡兮,一字一句的說道。
夏簡兮被他掐住脖子,被迫向后仰去:“感情?什么感情?男女之情還是兄妹之情?你親手把她送到永安王世子的面前,讓她像一只花孔雀一樣在康木澤面前搔首弄姿,這就是你們之間的感情?”
“你住嘴,那是她要的!”賀蘭辭的眼睛在盛怒腫逐漸爬滿了紅血絲。
“她想要的是永安王府的婚事,是世子妃的尊貴,而不是像一個下人一樣,用卑微討好來換取永安王妃的一點一點青睞!”夏簡兮冷笑,“賀蘭辭,你給不了她這種體面,她又憑什么,一直站在你那邊!”
“夏簡兮,你就真的不怕,我殺了你嗎?”賀蘭辭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他死死的掐住夏簡兮的脖子,骨節一點一點的收緊。
夏簡兮緊緊的抓住賀蘭辭的手,眼底的嘲諷越來越濃郁:“賀蘭辭,你敢嗎?”
賀蘭辭危險的瞇起眼睛。
“賀蘭辭,我可是護國將軍府唯一的女兒,我若是死在了這里,我可以保證,將軍府的鐵騎一定會踏破整個永昌侯府!”夏簡兮冷眼看著面前的賀蘭辭。
“夏簡兮,你以為,你死在這里,會有別人知道嗎?”賀蘭辭的每個字,幾乎都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我可以讓你無聲無息的死在這里,就算你在這里腐爛,潰敗,也絕對不會有任何一個人知道!”
無聲無息的腐爛,潰敗。
前世的夏簡兮,不就是這樣子,毫無聲息的死在了永昌侯的地窖里。
夏簡兮的唇角緩緩上揚至一個詭異的角度,眼底滿是嘲弄:“賀蘭辭,你大可以試試看,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被激怒的賀蘭辭幾乎失去理智,可就在他差點折斷夏簡兮脖子的時候,幾乎無法呼吸的夏簡兮終于成功抽出了被瑤姿縫在腰帶里的斷刃。
“噗嗤!”利刃刺破血肉的聲音,在陰冷寂靜的大牢里,格外的清亮。
下一刻,感受到刺痛的賀蘭辭滿臉不可思議的低下頭。
他的肚子上,赫然插著一把匕首。
疼痛感瞬間襲來,他的眉宇一點一點的皺起:“夏簡兮,你……”
“噗嗤!”拔出再刺入。
這一刀,夏簡兮刺的更加堅定。
“你去死!”洶涌而出的鮮血刺激了賀蘭辭的眼睛,他指骨用力。
夏簡兮只覺得越來越無法呼吸,眼前的人也逐漸模糊,她只憑借著本能緊緊的抓著手里的利刃。
就在他只差一點就要折斷夏簡兮脖子的時候,飛來的石子直接打在了他手上的麻筋上。
下一瞬,夏簡兮便從他手里直接被甩了出去。
夏簡兮被甩到一旁的桌子上,隨后重重的落在地上。
手中染血的小刀也在這一瞬直接甩了出去。
“小姐!”時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見此私章如見陛下,這世上有什么地方是陛下來不得的!”
賀蘭辭死死的盯著那枚私章:“區區一個糧鋪掌柜,竟然還能讓王爺請了陛下的私章出來,王爺還真是日理萬機?。 ?
易子川自然聽得出來賀蘭辭的嘲諷,他輕笑一聲,隨后在他面前緩緩蹲下:“好說好說,本王平日里無所事事,最喜歡管這些閑事,倒是小侯爺,永昌侯府新喪,你不在靈堂前守著,怎么到刑部來審問犯人來了,難不成,刑部的人已經缺到這個地步了?”
“王爺不必在這里冷嘲熱諷的!”賀蘭辭偏頭看了一眼被綁在刑架上的吳掌柜,隨后冷冷的看向易子川,“若不是這廝,我祖母又怎么會這么屈辱而亡,我不過就是做了一個晚輩應該做的事情罷了,王爺又何必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