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薇眼看著夏語若走遠(yuǎn),忍不住咒罵道:“這廝怎么還敢出來?王爺和小姐被刺殺的事情,雖然她沒我動手,但是她肯定脫不了干系!”
夏簡兮盯著夏語若緩緩離去,眼底的殺意也越發(fā)的濃郁。
一直坐在邊上擦著她那把長劍的瑤姿突然湊上前來:“小姐!”
“殺了她!”夏簡兮的聲音突然響起。
時薇猛的瞪大了眼:“什么?”
“今日,東街有廟會!”夏簡兮看著窗外黑壓壓的天空,淡淡的說道。
時薇的心不由得沉了沉,幾個月前的花朝節(jié),也是這樣的天,那一日,她家小姐就這么在她眼前失蹤,不論她們怎么叫喊,怎么尋找都找不到她。
“有仇報仇,很公平!”瑤姿從一旁拿起面具,緩緩戴上,隨后掀開車簾走了出去。
車夫早已經(jīng)不知所蹤,他們最是明白什么時候該在什么時候不該在,如今只怕正躲在角落里看著他們,卻也只當(dāng)做沒瞧見。
畢竟很多時候,知道的越多,死的也就越快。
時薇看著瑤姿堅定的腳步,下意識的想要阻攔,但是她也非常清楚,瑤姿并不會聽她的話,所以回頭看向夏簡兮:“小姐,你真的要殺了她嗎?”
夏簡兮緩緩抬頭看向時薇,眼底滿是堅定:“嗯,殺了她!”
時薇不自覺的閉上了嘴,她緊緊的盯著夏簡兮,一時之間有些不可思議:“可是小姐,她……”
“她不就是想要我死嗎?”夏簡兮看著瑤姿尾隨夏語若遠(yuǎn)去,隨后緩緩放下簾子,“我只是以她的方式回報她,有什么不對的嗎?”
當(dāng)然沒有什么不對的。
只是,時薇總覺得不應(yīng)該如此,她猶豫了許久,才顫抖著聲音說道:“可是小姐,我們這樣不就成了殺人犯,這不是在犯罪嗎?”
“你害怕?”夏簡兮看向時薇。
時薇和聽晚,她們都是從小就跟在夏簡兮身邊的,算是一起長大的,她們?nèi)酥校瑫r薇一直都是最柔軟的那個。
如今,突然告訴她,她們要去殺人,她會覺得緊張害怕,也并不奇怪。
時薇盯著夏簡兮看了很久,最后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有小姐在,我不害怕!”
“那就好!”夏簡兮勾了勾唇角,隨后掀開車簾,看向不遠(yuǎn)處的天,“等到放煙花的時候,也就是好戲上場的時候了!”
瑤姿從馬車?yán)锍鰜硪院螅阋宦犯恼Z若。
夏語若騎在馬上,一想起方才那些人的話,臉色便又難看了幾分,隨后便將怒火統(tǒng)統(tǒng)發(fā)泄在身旁的婢女身上。
她手里的馬鞭猛的一揮,便甩在了婢女的手臂上:“蠢貨,蠢貨,你就這么由著那些人羞辱我,愣是一句話都不說,我要你有什么用!”
堅韌的馬鞭這么一打直接就將婢女抽的皮開肉綻,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捂住傷口,卻被飛來的鞭子又一下打在了手背上。
玉梅低垂著眼,強(qiáng)忍著痛,不敢出聲。
玉梅本是外院的婢女,因為夏語若院里的婢女一個接著一個的病倒,都被調(diào)去做了粗活,最后便將她送到了夏語若的身邊。
夏語若難伺候的很,一個不順心就會對身邊的婢女非打即罵,可偏偏她表面上瞧著又是一個非常知書達(dá)理的千金大小姐,總讓人瞧不出來,原來她在背地里是這么一個人。
先前那兩個丫頭,說是生病,其實就是被她打怕了,寧可大晚上一遍又一遍的將自己泡在河水里,逼著自己次日高燒不退,也不肯再去夏語若的身邊。
二夫人沒了法子,只得從外頭將玉梅掉了過去。
“跟你說話怎么連個聲兒都沒有?你啞巴了!”夏語若心中怒火中燒,剛說完又一鞭子揮了過去。
玉梅本就不大會騎馬,今日騎著馬來本就是有些趕鴨子上架,而這匹馬還是租借來的,她被打的那一下下意識的夾緊了馬肚子,馬受了驚嚇直接便將將甩了下來。
眼看著馬匹高高抬起的腿就要踩在她的頭上時,玉梅只覺得眼前一陣恍惚,下一瞬,她便被人帶到了一旁。
夏語若在發(fā)現(xiàn)馬受驚,便立刻帶著自己的馬跑遠(yuǎn),可等到他回過頭來去找玉梅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不見了。
跑了!
這兩個字立刻就浮現(xiàn)在了夏語若的心里,她頓時只覺得氣憤。
夏語若翻身下馬,拿著鞭子往回走:“玉梅,你給我出來,你可是簽了賣身契的,你就算跑了,你也走不遠(yuǎn),等到你被官府抓到,可就不是簡簡單單被打一頓就算了,你最好現(xiàn)在就給我回來,不然到時候可別怪我不客氣!”
就在夏語若罵罵咧咧的時候,一道黑色的人影緩緩的走到她的身后。
夏語若只是站在那里卻莫名的覺得背后竟然有一陣陣的涼意。
她本能的回頭,卻發(fā)現(xiàn)一張戴著面具的臉赫然出現(xiàn)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