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所謂的長子,身體里壓根就沒有姬承庭的血,此事,林家不知情罷了。
姬承庭點頭,又道:“瑾瑜被扣留京城,至今未成婚-->>,今日父皇外之意是不贊同這門婚事,兩門權臣不該姻親。”
早在四年前最初計劃去西關時,就定下秦瑾瑜和展萬凌成婚后一同去西關。
他們前腳剛走,后腳秦瑾瑜就被扣下了。
婚事也是遲遲未舉辦,一拖再拖,秦老夫人拖著病體幾次入宮,都被北梁帝變著法地拒絕。
氣得秦老夫人大病一場,險些就沒拖過去,這幾年身子越來越差,用藥吊著身子,日日在榻上煎熬著。
錦初深吸口氣:“那皇上是何意?”
“有意用展將軍去平定東原,又不肯看展家托舉秦家,勢力壯大。”
“一國之君怎可出爾反爾?壞人姻緣!”錦初語氣不自覺拔高,氣惱不已,秦瑾瑜和展姐姐的婚事耽擱了整整四年,至今還壓著不肯松口,擺明了膈應人。
姬承庭看她氣夠嗆,趕緊倒了杯水遞過去:“既然回來了,有些事還需要周旋,也不急這一時半會。”
錦初點點頭。
在姬承庭的勸說下,情緒慢慢恢復了平穩。
東宮歸來,京都城的局勢重新洗牌,如今的太子早已經不是當年的太子,
從西關回來,手中兵權遲遲沒有上交,北梁帝三番五次地問起,也被太子推脫過去。
惹得北梁帝敢怒不敢。
時至今日,整個北梁誰人不知太子心系百姓,與民同甘共苦,任誰也挑不出一個錯字。
北梁帝拿太子沒轍。
偏東原時不時傳來消息,積壓在龍案上,北梁帝愁得不行,接連發作了好幾日脾氣。
“太子呢?”
“回皇上,殿下去了郊外。”
“都什么時候了,他還有心思去郊外,給朕喊回來。”
姬承庭回來的時候已是傍晚,北梁帝臉色陰沉沉的,十分難看,只是當姬承庭將一名男子丟在大殿上時,北梁帝的怒火頃刻間又縮了回去。
“父皇,此人一路跟隨兒臣,鬼鬼祟祟,兒臣將人抓獲,追查之下竟是孟公公的義子,至今還在宮中當差。”
孟公公三個字時時刻刻都在提醒北梁帝,當年曾謀害過太子妃,北梁帝深吸口氣,立即下令將人杖斃。
北梁帝再次直:“太子,朕聽說鎮王要在東原稱帝,鬧的百姓人心惶惶,你可有什么想說的?”
“父皇,北梁國庫空虛,一年半載經不起再打仗了。”姬承庭也不避諱。
北梁帝下意識脫口而出:“盛家不是有銀子?”
話一出口北梁帝臉上浮現出尷尬,他清了清嗓子解釋道:“太子,朕的意思是大難當前,太子妃應該為國考慮,幫了皇族,也是幫她自己,畢竟,朕年紀大了,這北梁的江山遲早也要交到你手上的。”
任北梁帝怎么解釋,也改變不了皇族惦記上了盛家的財產。
先前還有漼氏做惡人,強行霸占盛家家產,背地里漼氏再送給朝廷,現在漼氏亡了。
國庫空虛,朝廷打不起戰的問題暴露出來了。
北梁帝憂心忡忡地說:“就當做朕欠了太子妃的,等戰事結束后,朕挑一塊封地賜給太子妃作為彌補。”
姬承庭反問;“此舉解決不了根本,盛國公死后,盛家的產業大不如從前,太子妃出嫁后產業無人打理,許多都被變賣了,當年趙家吞并了些,漼氏侵占,就連太子妃自己都不知盛家還剩多少產業,父皇若要征用盛家家產,必定會打草驚蛇。”
“打草驚蛇?”北梁帝眼皮跳了跳。
“出現漼氏侵占事件后,盛家明面上所有鋪子,不止登記造冊,還多了一層保障,任何人包括太子妃自己,大額存取,周轉,必須要十二個掌柜的同時簽字畫押。”
北梁帝氣笑了;“自己的鋪子還需要掌柜的簽字畫押,朕可是聞所未聞,太子該不會是防著朕,故意這么說的吧?”
姬承庭臉不紅心不跳繼續說:“父皇誤會兒臣了,盛家鋪子施行了分成模式,每隔一年半載就會有十二個掌柜的去各地抽查賬本,這十二人身份保密,也不全是商人,奴仆,更多的是江湖中人,若有人強行動盛家產業,消息必傳開,十二人中會有人追查此事。此舉,是為了保護盛家家產世世代代傳下去。”
這話讓北梁帝氣的胡子一抖一抖的。
說來說去就是防著朝廷呢,想要秘密征用,那是不可能的。
到時候天下皆知,北梁朝廷想征用盛家財產,受唾罵不說,說不定還要背負一個吃絕戶的罪名。
北梁帝想到這,不禁心口疼得厲害,氣惱之余揮揮手,讓姬承庭退下了。
待人離開后,北梁帝氣得抄起桌子上的茶盞砸了下去:“太子變了,若是換做從前,朕說什么聽什么,從不會忤逆!”
殿內一眾奴仆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良久,忠公公站了出來:“皇上,殿下許是心里還存著怒氣呢,一來是林側妃聽太后的話,強行催產,沒拿孩子當回事,動機不純,二來還是孟公公那件事,太子心有芥蒂,老奴還聽說太子妃今兒召了展姑娘入宮。”
展姑娘三個字像是一記悶錘敲在了北梁帝心頭,他皺起了眉頭,久久不語。
忠公公仍道:“太后給大公子取了那樣的名字,又請了太師教導,那么小的孩子能懂什么,殿下最懂規矩,忌憚林家不知分寸……”
話音剛落外頭傳林惠妃求見。
林惠妃,林云煙,三年前入宮時誤闖北梁帝寢宮,被寵幸后,短短幾個月就晉級成了四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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