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曦機靈地看出了姬郢的疑惑,撇撇嘴:“父王才不屑趁人之危呢,我們競爭歸競爭,總不能泯滅了良心吧?若咱們和和氣氣的,你看那幫大臣敢不敢以下犯上!”
用太子的話說,就是兩個人必須保持平衡,誰也不要搶占先機,才有利于穩固局勢。
“父王還說你是個心地仁善的人,叫我多謙虛些,多和你學學規矩。”朝曦拍了拍姬郢的肩,一副小大人的口吻。
姬郢面露慚愧,父王教他的卻是不要過多干涉旁人因果,兩權相害取其輕,上位者最忌諱的便是心軟,他和朝曦之間注定是要頭破血流。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到了太和宮,太傅早早就在等候了。
兩人落座。
太傅先是拷問了昨日留下的功課,兩人都是對答如流,太傅點頭,面露欣慰,又繼續說起了今日的文章。
一眨眼的功夫便是一個時辰。
那頭小廝傳鎮王還在大殿商議,一時半會還回不來,于是太傅只好留下陪同。
姬郢提筆寫文章,朝曦卻已經是坐不住了,站起身時,太傅問:“小殿下今日的文章都學會了?”
“自然!”朝曦毫不猶豫地點頭。
太傅半信半疑,考問了兩句,朝曦晃了晃腦袋張嘴就來,通篇文章不僅耳熟能詳,還能說出好幾種見解,就連太傅都有些發懵:“小殿下之前可曾學過?”
“未曾。”朝曦如實道。
太傅卻是不信:“你不過學了一個時辰而已,若是之前未曾學過,怎會這么快背誦,小殿下,撒謊是不對的。”
“我沒撒謊。”
“還敢狡辯!”太傅沉了臉,有些生氣了。
朝曦摸了摸鼻子簡直莫名其妙,同樣緊繃著小臉:“太傅總不能因為我背誦文章就懷疑我撒謊吧,這是不對的,若是不信,可以再考。”
朝曦一向是個有脾氣的,只要不是他主動犯錯,太子說過,天塌了都有人給他撐腰,不必忌諱什么。
所以,朝曦壓根就沒怕對方。
太傅被惹怒,當場拿起了戒尺朝著朝曦的手腕上拍了兩下,朝曦吃痛變了臉色。
“小殿下冥頑不靈,還敢狡辯,今日就罰你……”
“太傅!”朝曦冷了臉:“太傅拿不出證據,卻要污蔑我撒謊又是什么道理?”
“還敢頂嘴!”
“不是頂嘴,是不服!”朝曦不悅,小小人兒站在那氣勢絲毫不屬太傅:“太傅若是不信,可以考問,為何非要給我冠上撒謊的罪名?”
太傅臉色一頓,看了眼朝曦身后還跟著的禁衛軍,一張老臉青白變換,手里的戒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尷尬地舉起,氣不過道:“當年我可是連先帝都教過,你竟敢質疑我……”
“我何曾質疑?只是讓太傅繼續考,太傅扯其他的話做什么?”朝曦問。
太傅再次被打斷了話,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板著臉道:“好好好,既然小殿下繼續堅持,那我就考考小殿下。”
“請便!”朝曦彎著腰重新坐下。
太傅叢書架子上抽出一本書來,翻開其中一頁簡單地說了一遍,有些生澀難懂的字也是略過不提。
啪嗒書本合上。
“小殿下,我可要考了。”太傅道。
朝曦將剛才太傅講述文章的話一字不差地敘述了一遍,整篇文章一遍就過。
太傅蹙眉,仍有些不信,結結巴巴的看向了朝曦:“這一篇,小殿下也學過?”
朝曦搖頭;“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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