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氏交了管家鑰匙和賬本-->>,繼續做隱形人,每日除了去給秦老夫人請安之外,極少會來大房。
偶爾在廊下遇見了,也是客客氣氣。
秦芳瑜倒是回來過幾次,她本就和房喻因是表姐妹,早就相熟了,如今人已進門,她也不好再說什么。
只知道每次回去秦氏臉上的笑容多了,干脆就睜只眼閉只眼,去給秦老夫人請安時,恰好譚氏也在,偶然間聽聞了一句:“可有動靜了?”
“若是有了動靜,應該會報喜,暫無動靜,應該是還沒有發作。”譚氏道。
秦老夫人揉了揉眉心,總覺得心里有些不踏實,目光一瞥看向了秦芳瑜:“瑜姐兒回來了。”
“祖母可是在問嫂嫂?”秦芳瑜進門請安。
秦老夫人點頭:“一轉眼九個多月了,要發作也是這幾日了,女人生產本就是在鬼門關走一遭,但愿母女兩人平平安安。”
“一定會平安的。”譚氏道。
關于房喻因,秦老夫人和譚氏一個字都沒提,秦芳瑜也識趣,陪著聊到了下午才回去。
人走后,秦老夫人看向了譚氏:“如何?”
“每隔兩日就要出府一趟,剛才管家來報,今兒下午又出去了,去了寺里。”譚氏道。
秦老夫人深吸口氣:“派人盯緊了,事兒一旦坐實就要捂得嚴嚴實實,也讓她死心!”
“兒媳明白。”
“瑜姐兒那邊日后就不用通知了,著實犯不上將她牽扯進來。”
譚氏點了點頭。
轉眼又過了兩日一大清早展萬凌就動了胎氣,下半身見了紅,丫鬟發現不對勁,趕緊去請產婆和展夫人。
不一會兒屋子里有條不紊地忙乎起來。
展夫人牢牢握住了展萬凌的手:“你別怕,太醫和產婆都在了,母親也在陪著你。”
“好。”
展萬凌疼得臉色煞白,兩只手牢牢攥住了被褥。
中午卸了力,產婆趕緊讓人熬了參湯,喂了展萬凌服下:“公主是頭一胎,會有些艱難,不過不礙事,這么多人守著您呢,您只管聽奴婢的安排。”
……
展家的產婆和太醫進進出出,很快動靜就傳到了秦家,秦老夫人坐了一上午,手里攥著個佛珠,一顆一顆地轉動,嘴里念叨著阿彌陀佛。
“母親。”秦氏進門,看秦老夫人端坐在堂上,一臉凝重模樣,關心道:“母親可是身子不適?”
秦老夫人搖頭。
丫鬟道:“是公主發動了,已經四個時辰了,還未生下來。”
秦氏訝然,看了眼身后的房喻因,房喻因微微一笑:“我聽母親說,女人生產確實辛苦,不過展家那么多人守著,肯定沒事的。”
秦老夫人雙手合十,竟有些緊張起來,秦氏見狀又道:“在展家呆了七個月,肯定沒事。”
此刻的秦老夫人根本沒心思聽秦氏說什么,依稀聽說兩日后房家老夫人過六十生辰,邀她上門做客,秦老夫人道:“我這兩日身子不適,胸悶乏力,怕是撐不住在宴會上,還是不去掃興了。”
房喻因道:“祖母,您就是去露個臉也好呀,房家已經許久沒有辦宴會了,旁人不給面子,您不能不給面子。”
十六歲的房喻因確實嬌俏動人,膚色白皙,一張小臉水靈靈的,看著就喜慶。
可秦老夫人卻對房喻因喜歡不起來,怎么看都比不上展萬凌。
也就秦氏糊涂!
“老夫人年紀大了,尤其是少將軍離開后,整日操勞,連覺都睡不好,若在房家有個什么好歹,豈不是壞了兩家情誼?”秦老夫人的貼身嬤嬤道。
房喻因蹙眉:“半個時辰也好啊,房家也預備著休息的房間,不會打攪祖母休養的。”
秦老夫人的視線落在了秦氏身上,皺著眉,秦氏道:“母親,難得房家來請,您就給房家給面子吧,倘若一個月后展家舉辦滿月宴,您不也得去看看?”
在兩人輪番勸說下,秦老夫人深吸口氣妥協了:“也罷。”
房喻因這才臉上掛著燦爛笑容,坐在椅子上陪著一塊等消息,秦氏臉上沒有半點期待。
從中午等到了晚上。
秦氏嘆:“凌兒遭罪了……”
房喻因蹙著眉心,瞥了眼幾人,悶聲不說話了,又等到了天黑,她實在是等不住了,朝著秦氏看了眼:“姑母,祖母年紀大了,繼續等下去會不會熬不住?”
“不用你操心,暫時還能撐得住。”秦老夫人眼皮都沒掀:“你回去吧,不必再次等著了。”
被不冷不熱的奚落,房喻因有些委屈,這一個多月她不論怎么討好秦老夫人,對方就是不買賬。
有時晨起時連面都不露,現在卻為了個和離的前孫媳從早坐到晚。
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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