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王看著這張臉,耐著性子:“可以教訓(xùn),只是手段不該如此激烈。”
話落,盛傾城輕輕撥開了衣領(lǐng),露出一道紅色掐痕,眼淚噼里啪啦地掉落:“早上談姨娘來請安,趁我熟睡,掐著我的脖子,逼迫我將嫁妝交出來,否則就要掐死我,這筆賬又該如何算?”
脖子上的紅痕映襯在雪白的肌膚上,-->>竟有些驚心動魄,鎮(zhèn)王愣了愣,視線轉(zhuǎn)移到了談氏身上。
談氏心虛得別開眼。
“父王,世子親口說過,等回了東原便要弄死我,我在鎮(zhèn)王府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得不自保而為之,又有何錯?”
險些掐死盛傾城的事,談氏一個字都沒有說過,姬雪顏看見淤痕后,氣惱不已地瞪了眼談氏,趕緊解釋道:“父王,女兒不知此事。”
“好了。”鎮(zhèn)王抬起手打斷姬雪顏的解釋,冷聲說:“從今日開始,大房后院的事你不要摻和,至于談氏,罰跪一日,洛洛身邊的丫鬟,杖斃!”
為安撫盛傾城,鎮(zhèn)王派人去庫房取了不少東西賞賜。
“多謝父王。”盛傾城委委屈屈。
待鎮(zhèn)王離開后,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珠,瞥了眼談氏母女,嗤笑一聲,
又對著姬雪顏道:“妹妹回來也有幾年了,按理,也該有自己的宅子,常年住在王府,多有不便,晚些時候我挑選幾個地方。”
“你要趕我走?”姬雪顏呼吸起伏,鐵青著臉,她自小就住在王府,從東原回來后,也是鎮(zhèn)王親自將幼時院子保留下來單獨(dú)辟給她住,從未有人說過什么。
“你不要以為有父王妥協(xié),就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姬雪顏憤憤道。
盛傾城也是一點(diǎn)兒也不生氣,盯著對方的怒容,徐徐開口:“我這也是為了你好,畢竟,妹妹膝下兩個女兒也快要說親了,總不能以王府表姑娘的名義選親吧?”
提及兩個女兒,姬雪顏就像是被捏住了喉,一下子說不話來了,最后氣的拂袖而去。
看著一個兩個的人離開,盛傾城居高臨下的瞥向談氏:“想給談家送信,我絕不會阻攔,但你可要想清楚了,這里是京城!”
談氏看著盛傾城有恃無恐的模樣,氣的險些一口血吐出來,咬咬牙:“你別得意!”
懶得理會,盛傾城吩咐丫鬟,看著談氏罰跪,一炷香的時間都不許少。
丫鬟道:“世子妃放心,奴婢一定會牢牢盯著。”
談氏拿對方?jīng)]轍,反而惹了一肚子怒火,盛傾城不僅沒有被罰還得了賞,鎮(zhèn)王府的下人見風(fēng)使舵,也知道了這位新過門的世子妃是個不好招惹的。
姬雪顏氣急敗壞地回院后,看見姬瑭還在,便將剛才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姬瑭瞪眼:“父王果真如此說?”
“大哥,盛傾城仗著東宮撐腰越來越放肆,你當(dāng)真不管管?”
姬瑭指了指臉上還未消散的巴掌印:“我如何管?”
在沒有離開京城之前,他處處受拘,被壓制,但凡是有點(diǎn)兒動作,就要被鎮(zhèn)王或者是太子一黨誤認(rèn)為是圖謀不軌。
“她本來也活不長,再忍忍吧。”姬瑭當(dāng)初同意娶盛傾城,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盛傾城的臉使用了疆蠱,兩年后必遭反噬,到時候她帶來的嫁妝,至少有一半會被他占有。
可他又怎么能想到,一向溫柔乖巧的盛傾城怎么就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抬手就打,攪得大房不得安寧,身邊伺候的個個武功高強(qiáng)。
他也束手無策。
鎮(zhèn)王府的鬧劇剛消停了幾日
轉(zhuǎn)眼便是放榜
大清早的季府就準(zhǔn)備好了鞭炮跟喜糖,喜錢,隨時都要賞下去,季夫人早早就起來了,揉了揉眉心:“今日不知怎么,心里有些不安寧。”
“夫人,公子一定會奪魁的。”丫鬟笑著恭喜。
季夫人抿唇不語。
緊跟而來的劉蕓娘特意穿的很喜慶,鬢間帶上兩支份量十足的金釵,來到季夫人身邊:“母親,不必?fù)?dān)心,幾位太傅還有不少大人都夸夫君天縱奇才,文章寫的極好,那榜首定是夫君!”
其實(shí)季夫人并不贊同,還沒放榜,就鬧出這么多動靜。
可又想想,主審官小王爺都派人送來賀禮了,這應(yīng)該就是板上釘釘了,季夫人看向劉蕓娘,道:“這陣子府上打理,你也辛苦了,不過你日后身上的擔(dān)子會更重。”
“母親,這都是兒媳應(yīng)該做的。”劉蕓娘搖搖頭,笑著說:“我娘家?guī)讉€姐妹都很羨慕我能嫁得這么好的郎君,我已經(jīng)知足了。”
這些日子季夫人也是勉強(qiáng)將劉蕓娘給看順眼了,微微一笑。
很快二房一家子也來坐著等。
一上午外頭敲鑼打鼓,二夫人為了打發(fā)無趣的時間說起了榜下捉婿的趣聞,惹得劉蕓娘臉色大變:“那怎么成呢?夫君已經(jīng)成家立業(yè),就不該鬧出那些麻煩事。”
季夫人剛才還對劉蕓娘多幾分體貼滿意,這會兒又回到原點(diǎn)了:“不過是個趣聞而已,你也當(dāng)真。”
劉蕓娘卻一臉認(rèn)真:“母親,夫君才貌都是一等一的好,我怎能放心?母親,不如您派人去放榜下派人護(hù)著夫君?”
見劉蕓娘煞有其事認(rèn)真模樣,二夫人也忍不住勸:“到底還是護(hù)著些好,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來。”
拗不過,季夫人只好派了幾個人去,劉蕓娘這才松了口氣。
轉(zhuǎn)眼間又過了一個時辰
小廝一趟趟的來回跑,榜單前人擠人,暫時還沒等來消息,二夫人安慰:
“許是還沒到前三甲的名次,再等等。”
季夫人忽然問向小廝:“大公子呢?”
“回夫人,在親自盯著榜。”小廝回應(yīng)。
“那季宅那邊可有人去?”季夫人心里還是十分惦記季老夫人那邊的消息,不止是她,二夫人也一臉好奇:“嫂嫂,母親只是嘴上說說,心里肯定還是向著長蘅的,這么多年的嫡長孫了,哪是輕易割舍的下,等時間長了,祖孫之間多走動,那點(diǎn)兒不愉快就沒了。”
季夫人看了眼二夫人,長嘆口氣沒吭聲。
小廝卻是欲又止,劉蕓娘見狀察覺不對勁,追問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回夫人,季宅那邊昨兒下午就出城,說是去郊外賞花兒去了,是三夫人和四夫人親自陪著老夫人去的。”
小廝話說完,季夫人愣住了。
二夫人不可置信追問:“會不會是弄錯了?”
“公子也是派人去打探過才得知此事,確確實(shí)實(shí)昨兒下午就走了。”
大堂內(nèi)寂靜了片刻后,二夫人面露幾分不自然,訕訕道:“這個節(jié)骨眼上,怎么,怎么去賞什么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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