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顧不得許多,穿著一襲白色粗麻衣裳急匆匆去找鎮王。
一同趕來的還有姬雪顏,姬云和,兩人疾步匆匆,顯然也是為了這件事而來。
姬雪顏咬牙,鎮王府自顧不暇的時候,外頭-->>居然悄無聲息地認了親,姬郢原本從一個鳩占鵲巢,冒名頂替的奴仆之子搖身一變,成了被人拐賣,和生母分離十七年的無辜受害者,長公主的嫡長子,可見份量!
“這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一定是他故意安排的。”姬虞南壓根不信。
姬云和瞥了眼姬虞南:“你信不信又能如何,外頭已經傳開了,現在說不定人家母子兩已經在相認了。”
她和姬雪顏不一樣,從始至終她就沒有看好姬虞南,明明手握姬郢的軟肋,一個身份,一個楊卿鳳,卻偏偏被姬虞南擅自做主給毀了先機。
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僅沒傷害姬郢半分皮毛,反而還讓姬郢俘獲了不少民心。
蠢貨!
“二姐,咱們才是親姐弟。”姬虞南緊繃著臉:“難不成你還要支持一個外人?”
姬云和懶得跟姬虞南爭口舌,譏諷地看向了姬雪顏:“大姐,只有鎮王府好了,咱們才能好,如今鎮王府受重創,和郢弟爭奪有什么勁兒,咱們的敵人自始至終只有朝曦一人!”
一群蠢貨!
姬云和知道鎮王府這陣子亂,所以稱病不來,能躲就躲,即便是來也是挑姬虞南或者姬雪顏,姬郢等人不在的時候。
姬雪顏深吸口氣,這個道理她又怎么會不知道,只是現在為時已晚,她甚至有一種錯覺。
身份自爆,是姬郢計劃中的其中一部分。
鎮王嫡子的身份對他來說反而是個累贅。
“鎮王府的嫡子可不止你一個,大哥雖然不在了,膝下還有兒子,大哥是怎么死的,父王心知肚明,未必不會愧疚扶持孫子,再者,父王也不是不能生養了?”姬云和本不想參與進來的,只是看著姬虞南一而再的犯蠢,生怕波及自己,實在是忍不住了。
“事還未成,宣揚到處都是,這里是京都,太子可不是好糊弄的。”
這么多年來,姬云和從來不敢小覷太子的手段,只是太子不計較,甚至對姬郢也有些照拂罷了。
否則,姬郢能不能活到長大,也是個未知數。
姬云和和姬郢相處的時間遠比姬雪顏的多,她再次提醒道:“太子不跟郢弟計較,是看在當年大慶選和親公主的份上,可不代表會容忍旁人!”
說罷,她抬腳往前走,根本不理會身后二人。
姬雪顏身子晃了晃,這幾日她本就操心,接連好幾日都沒有休息好了,這會兒整個腦袋都是暈乎乎的,順勢一瞥,意外看見了姬虞南眼底的濃濃恨意還有一閃而逝的殺氣。
她眨眨眼,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姬虞南回過頭看向了姬雪顏:“大姐也認同了二姐的話?”
“這倒不是。”姬雪顏搖頭:“但不可否認,她說得很有道理,你如今連父王的寵信都沒有得到,比說跟朝曦爭,就連老五都爭不過,老五天資聰穎,名聲極好,現在又有長公主撐腰,不,不對,咱們都錯了,咱們不該和老五爭,你的敵人只有朝曦一人!”
這話姬虞南并不認可,只是嘴上沒有反駁。
姬云和率先進門,遠遠的就看見了鎮王趴在榻上,猛地吐血,嘴角邊,衣襟,地毯上全都是血跡。
“父王!”姬云和驚呼。
鎮王一口氣沒提上來,暈死過去。
“李太醫!”姬云和失聲大喊。
很快李太醫趕來,摸了摸鎮王的脈象后道:“王爺這是受刺激了,才會怒急攻心,心脈受損嚴重,若是再刺激幾回,怕是……藥石難醫了,此外,王爺體內的疆蠱一日不除,王爺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幾人一聽,紛紛變了臉色。
在李太醫的針灸下,鎮王的脈象許久才算恢復了平穩,只是還未蘇醒,姬雪顏叫走了姬虞南,兩人站在廊下,屏退四周:“姬長宜還沒交出解藥?”
“未曾。”
這話姬雪顏半信半疑,她盯著姬虞南:“今時不同往日,父王若是沒有蘇醒,兵權未到手,東原部下不會聽你差遣,父王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鎮王府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姬虞南蹙眉:“大姐這是懷疑我私藏解藥不肯給父王?”
起初兩個人的計劃就是毒倒了鎮王,讓鎮王危急之下交出兵權,扶持姬虞南上位,打壓姬郢,從姬郢手里盡快奪權,順勢還將下毒的事栽贓給姬郢。
結果計劃沒有變化快,事情不但沒辦成,反而一步步促成了姬郢脫離了鎮王府。
“不能再等了,今夜必須拿到解藥!”姬雪顏對姬虞南已經失去信心了,再三提醒;“沒有兵權,誰也離不開京城。”
“我這就去審姬長宜!”
姬雪顏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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