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雪顏頂著巴掌印狠狠罵了上官知意一頓,恨鐵不成鋼,嘴里念叨著:“天底下好男兒多的是,為何就偏偏看上了方家那小子。”
“母親,女兒也是情難自禁。”
上官知意更是委屈,她哪里比不上柳家女兒了,一副病秧子模樣嬌滴滴的,看著就惹人厭煩。
罵歸罵,冷靜下來之后姬雪顏揉臉嘆:“怪就怪你晚生了幾年,你若跟姬洛洛一般大,京城一半都是你外祖父說了算,今日小小方家豈敢回絕?”
說到底還是鎮(zhèn)王府日落西山。
這些人拜高踩低。
一群勢利眼的東西!
“母親,那外祖父還有機會東山再起嗎?”上官知意著急的問。
姬雪顏心里也沒譜,這一眨眼都半個多月了,鎮(zhèn)王那邊半點消息也沒透出來。
她日夜都在惦記著重哥兒,小小年紀一路奔波,不知有沒有哭鬧,想到這她心里更不是滋味。
“你外祖父走南闖北,幾次歷經(jīng)生死,不會這么輕易就妥協(xié)的,他一定可以重振旗鼓!”
鎮(zhèn)王府一定還有機會。
可上官知意等不了,她怕沒等來鎮(zhèn)王重掌大權(quán),方逸就娶了旁人了,那她可是半點機會也沒了。
“今日樂晏當眾打了母親,這口惡氣,我也是咽不下去。”上官知意恨不得撓花了那張如花似玉的臉。
氣得不輕。
那一巴掌力道可不輕,這會兒臉上還隱隱作痛,姬雪顏深吸口氣:“今非昔比,誰見了她都要客客氣氣,何況是我呢。”
她又能如何,人家是嬌貴的公主,父兄寵愛,眾星捧月,誰敢惹她不痛快?
馬車停下
今日在溫家發(fā)生的事已經(jīng)傳入了鎮(zhèn)王府
姬長安早早就在大堂等候,母女倆看見姬長安,上官知意莫名覺得心里發(fā)怵,也不知為何,每次見著這位庶出的小舅舅,心里都有些恐懼。
“小舅舅……”上官知意上前行禮。
姬長安眸色淡淡,瞥了眼姬雪顏的巴掌印,長眉挑起:“樂晏公主被慣壞了,大姐不必往心里去。”
“打的又不是你,你自然是不會往心里去。”姬雪顏本就一肚子怒火,聽著對方的風(fēng)涼話,更是來氣,擺擺手讓上官知意先回去。
兩人坐在大堂,姬長安臉上笑意淡了幾分;“知意年紀不小,也該談婚論嫁了,大姐可有安排?”
聽著對方開口,姬雪顏心里立馬升起警惕,蹙眉看向?qū)Ψ剑чL安也懶得兜圈子:“大姐覺得小殿下如何?”
“誰?”姬雪顏還以為是自己幻聽了,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對面坐著的人:“你是不是瘋了,小殿下又怎么可能會娶知意?”
這件事她連想都不敢想,朝曦和知意,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姬雪顏怒極反笑:“你是真以為父王不在府上,這鎮(zhèn)王府的事就由你隨意發(fā)揮?”
說著她捧著茶,臉上還掛著不屑笑容。
卻看見姬長安摘下了半張面具,露出一張久違的容顏來,看見那張臉,姬雪顏臉色微變,手里的杯子沒拿穩(wěn),砰的聲掉落。
她蹭站起身,震驚不已地看向了姬長安:“你……你還活著?”
“我怎會輕易死了?”姬長安再次當著姬雪顏的面,帶上了面具,眉一挑:“知意若能嫁給朝曦,將來可是要做皇后的。”
若是庶子姬長安說出這些話,她肯定認定他是瘋了,簡直癡心妄想,可對于眼前人的手段,姬雪顏又遲疑了。
“可朝曦不喜歡知意。”
“我知道,他心儀之人是方荼。”
“方荼?”姬雪顏納悶,良久勾起了一抹譏諷:“怪不得方家這般張狂,屢屢拒絕了知意,原來是攀上了小殿下這棵大樹。”
姬長安緩緩站起身:“盡快給知意安排一樁婚事,越快越好,剩下的就交給我來安排。”
眼看著姬長安要走,姬雪顏急了:“你假扮長安,是父王授意的?”
面對質(zhì)問,他點點頭。
“那解藥的事也是你捅出去的?”姬雪顏心里隱隱有些怒火:“我們之間才是朋友,你為何要幫姬云和,她能做的,我也可以。”
聽這話,姬長安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姬雪顏:“我被困十日,你可曾去探望過一次?姬虞南數(shù)次想要殺我,你可曾阻攔?”
姬雪顏眼神虛閃,臉上還有些擔(dān)憂。
她怕姬長安會報復(fù)她。
“放心吧,我的肚量還沒那么小,要怪只怪我被人算計抓住了,你只是為了自保。”姬長安聳肩,并未將這事兒放在眼里:“我答應(yīng)過鎮(zhèn)王,會照顧你和姬虞南的安危。”
說罷,姬長安揚長而去。
姬雪顏卻盯著姬長安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不一會兒廊下小丫鬟來找她:“六公子請您過去一趟。”
她下意識蹙眉,對姬虞南已經(jīng)十分抗拒。
簡直就是扶不起的爛泥。
枉費她為了幫他,得罪了姬郢,還被人丟在京城不管不顧。
終究還是去了一趟,還沒進院子就聞到了濃濃的藥味,進門后,看見姬虞南趴在榻上,臉色蒼白虛弱。
地上打翻了幾個藥盒子,兩個小丫鬟站在一旁戰(zhàn)戰(zhàn)兢兢。
見狀,她眉毛幾乎要擰到一處了,隨意找個椅子坐下來:“你傷了身,不好好休養(yǎng),怎么又動了怒?”
她揮手,讓丫鬟們都退下了。
姬虞南深吸口氣;“我?guī)状我娂чL安,他都不肯來,若不是他,我又怎會被罰?”
這五十個棍子打得實在是憋屈。
日日疼,他心里這口窩囊氣久久不散。
“大姐,他一個庶子憑什么替我做決定?”
若是往日,姬雪顏說不定還要再勸勸,可現(xiàn)在她知曉了姬長安可不是什么善茬,皺著眉道:“老六,他救你出獄,你該謝他,如今父王不在府上,整個王府又再他手上,你若得罪他,可知下場?”
正所謂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可偏偏姬虞南沒有這份覺悟。
他抬頭看向了姬雪顏:“大姐怕他,我可不怕!”
姬雪顏露出臉上的巴掌印,指了指,也不避諱地說起在溫家發(fā)生的事:“我盡于此,你若執(zhí)意,我也沒法子,如今大家都是各自保命,你好自為之吧。”
人走后,姬虞南急了,趕緊派人出去打聽消息。
和姬雪顏說的一樣,樂晏公主當眾打了人,甚至還放話出去,她傷勢好全,讓姬虞南出門避著點,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她……她怎可這般無理取鬧,仗勢欺人?”
“難道就沒人管管?”
姬虞南氣得不輕,傳話小廝道:“六公子,公主是為了泄憤,旁人不敢多管公主的事。”
更別-->>提姬虞南名聲在京城已是臭名昭著,誰又能為了他去得罪未來長公主?
活膩了!
樂晏動手打了人,京城里愣是沒傳出半點關(guān)于她的不好,她又重新搬回了公主府,專門還給方荼留了個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