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們夫妻和睦,秦氏的罪行-->>,她為何要遮掩?
臨走前錦初又去探望了秦老夫人,走幾步,竟在長廊盡頭看見了對方,她微微愣。
秦老夫人張張嘴想要說什么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愧疚萬分地看向了錦初。
身子一軟跪在地上。
“老夫人。”錦初快步走到了秦老夫人身邊,彎腰將她扶起來,秦老夫人羞愧難當道:“是我老糊涂了,險些又害了瑾瑜,太子妃今日能來,已是看在秦家過去的份上,也是抬舉秦家,我已知足了,請太子妃放心,我定會修書,告知瑾瑜和秦家后代,不論如何都要盡忠職守。”
錦初將人扶起:“此事不怪老夫人,也不怪瑜姐姐,立場不同,各有難處。”
秦老夫人點點頭表示:“請太子妃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不利秦家的書信傳出去,秦家大房從今日起,謝絕見客,直到她死。”
聞,錦初嘆了口氣:“老夫人深明大義。”
離開秦家后,秦老夫人就叫人將大房砌起一道高墻,和秦家其他院子分開,不給留后門,又叫人在唯一的進出口守著,來往都需要匯報才能出來。
“母親。”
秦氏跌跌撞撞從榻上爬起來,手扶著門框,朝著秦老夫人的背影撕心裂肺地喊。
聞聲回頭的秦老夫人看向秦氏的眼神里已經充滿了恨意,這幾日騰升起來的憐憫已經煙消云散。
“你可知你差點兒把芳瑜都給害了!”秦老夫人不明白,一個人怎么能蠢到這個地步。
今日若非太子妃及時察覺阻攔了,要是真的去了西關,釀造后果,秦芳瑜促成了這一切,看著兄嫂孤苦一生,她就能好受?
秦氏指尖都掐入了門縫里,皺著眉看向了哭得泣不成聲的秦芳瑜,威侯扶著她,才不至于她倒下。
“母親,你當真是要去西關尋死的?”秦芳瑜問。
秦氏咬牙否認:“當然不是,是太子妃污蔑我,我都這副模樣了,為何算計展萬凌,那可是福哥兒的親娘,這么多年了,我難道還看不清瑾瑜的心么,瑾瑜可是我生養的。”
她本就在病中,身子軟軟的抵靠在門上看向了秦芳瑜:“她是全心全意站在展萬凌那邊,所以才會這么說,瑜姐兒,我可是你親娘啊,怎會害你?”
這話又讓秦芳瑜猶豫了。
她眨眨眼,一時間竟也分不清究竟是誰在撒謊。
秦老夫人手里拄著拐杖,戳破了秦氏的心思:“瑜姐兒,別被你母親欺騙了,她現在已經病入膏肓,連是非都分不清了,太子妃所極是,這些年你大哥和凌兒已經夠苦的了,你可以孝,但不能愚孝!”
秦氏這一場病裝了足足半年,身子骨日漸消瘦,整日擺出一副悔過模樣,騙過來所有人。
卻被太子妃給戳穿了。
她忽然慶幸秦家內宅被禁離京城,否則,說不定秦氏還敢偷偷摸摸離開京城去西關。
秦老夫人看向了威遠侯:“你也夠縱芳瑜的了,太子妃一次兩次的不計較,可不是次次如此的。”
秦芳瑜臉色漲紅,看向了秦氏,秦氏立即捶胸頓足的開始哭天抹淚:“冤枉啊,我現在是說什么都不會有人相信了,我死不瞑目。”
“瑜姐兒,帶著孩子離開秦家吧,你母親需要靜一靜。”秦老夫人生怕秦芳瑜再次想不開,會做出什么糊涂事來。
秦芳瑜現在已經恢復了冷靜,她道:“祖母,是孫女愚鈍,不論母親再說什么,孫女都不會相信了,也絕不會讓母親坑害了兄長和嫂嫂一家。”
“瑜姐兒!”秦氏急了。
被自己的親生母親給利用了,秦芳瑜心里就跟刀扎了似的難受,抿了抿唇,拉著丈夫就要離開。
“瑜姐兒,你當真不管我死活了?”秦氏急著大喊,卻也只能眼睜睜看著秦芳瑜越走越遠,最后連個背影都沒了。
咚的一聲,秦氏跌坐在地,被扯破的臉面再也不遮掩了,仰天大笑:“要是有下輩子,我拼死也不會讓展萬凌進門,死也不會!”
一墻之隔還未走遠的秦芳瑜聽到這句話,眼前一陣陣發黑,幸被威遠侯給扶住了。
“我差點兒就害了兄長……”秦芳瑜懊悔又自責,不敢想象造成的后果,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這事兒不怪你,誰能想到岳母居然走火入魔了,寧可死也要離間兄長和嫂嫂。”威遠侯也是想不明白。
旁人都是一條路走錯了,回頭是岸,可岳母撞了幾次南墻之后仍不悔改,反而還要變本加厲。
甚至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欺騙。
簡直是匪夷所思。
……
離開秦家,樂晏拉著錦初的手,將小腦袋搭在對方肩上,剛才的話她也聽見了。
凌姨母和秦芳瑜都是母妃的摯友,母妃被秦芳瑜這般對待,心里一定不好受。
“母妃……”她試圖安慰。
錦初拍了拍她的手,嘆:“我并非氣惱秦家人糊涂,只是心疼你凌姨母背井離鄉不容易,若不是秦家,她本不用去西關的,留在京城養尊處優,唯一慶幸的是,丈夫是向著她的。”
離開京城去西關,和父母分離,想想心里就不舒坦。
凌姐姐過得不好,她不僅對不起凌姐姐,更愧對福哥兒,展家夫婦,錦初對著飛霜道:“派人盯著秦家,一舉一動都要告知。”
“奴婢遵命。”
將樂晏送回公主府,錦初叮囑幾句就回去了,折騰了一下午,再回來已是傍晚了。
她揉著眉心嘆氣,疑惑看向紅梔:“這世上真的有這么執著的人嗎?”
紅梔點頭:“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又有多少父母為了幾兩碎銀子,販賣了兒女為奴為婢,還有丈夫謀害妻子,另娶他人,也有兒女為了前程,拋棄了生養之恩的父母,不是每個父母都愛自己的孩子。”
“那秦夫人對秦少將軍呢?”
紅梔道:“當初的秦家大老爺死后,秦夫人要是沒有秦少將軍撐著,大房早就沒了,兩人可以說是互相成全,秦少將軍只是秦夫人撐起大房,保住地位的工具,有感情,但不多。”
至少經歷這么多之后,紅梔覺得秦氏對秦瑾瑜沒有多少感情,不過是有了秦瑾瑜以后,維持了她大夫人的地位而已。
偏偏展萬凌的出現,打破了平衡,讓秦氏鉆了牛角尖,一發不可收拾。
用太子妃的話說,這種人到死了都在埋怨,絕對不會反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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