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他已經用上了“咱倆”這個能拴住多只螞蚱的詞,無他,一個人太寂寞了,不管對方愿意不愿意,他都得拉人下水了。
陳太忠聽到了這個詞,不過他沒有介意,他的心里,甚至在微微地竊喜,“呵呵,你的意思是說,這事兒不合適報給紀檢委?”
“不合適,絕對不合適,鬧到那里就是你死我活的事兒了,”古昕看著陳太忠,語重心長地分析,“太忠啊,我知道你有本事,可你還年輕啊,有些東西的厲害你真的不知道,這種能讓事主兒掉腦袋的官司,千萬少做,就算做實了對方的罪名,人家一旦豁出來,跟你弄個兩敗俱傷也是很容易的,省委常委啊!”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陳太忠輕笑一聲,“呵呵,老古,那你說,你打算怎么辦呢?”
“現在,只有放人了,放了那個小偷,然后把原始審訊紀錄毀掉,那樣也不怕派出所其他人翻老賬了,”古昕一咬牙,把心里話掏出來了,“張曉幻一直盯著我這正職的位
子呢,不能給他這個機會!”
“至于說,那個小偷……哼哼,”他冷笑一聲,抬頭看看陳太忠,眼中滿是殺氣,“咱倆也只能指望他能好自為之了,你說是不是?”
他心里想的是,郝老大那起離奇的車禍,沒準就是眼前這位年輕的政法委書記所為,這小偷帶給“咱倆”的威脅太大,那啥,你要是肯想想辦法,天下自然會太平很多。
誰想,陳太忠根本無視了這種暗示,而是很鄭重地搖搖頭,“這樣不好,那小偷萬一在別處落網,咬出來你,那麻煩可就大了!”
咬出我來?古所長郁悶得想吐血,是咬咱倆啊,你是真不懂還是裝糊涂(book.shuyue.)?想撇清么?有點晚了吧?
“為今之計,只有這樣了,老古,你不是也看鄺舒城不順眼么?直接拿下他算了,”陳太忠死死地盯著古所長,“不用驚動別人,咱們自己下手,收集到他的鐵證以后,直接開拘捕證,咱就當不知道鄺舒城是誰不就完了?”
咝~古昕登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仔細打量了陳太忠兩眼,他知道這家伙能量大,不過,敢直接把腦筋動到省人大常委會主任鄺天林身上,這也算是膽子奇大了,“想死你自己去,別拉著我!”
“你這是放屁!”陳太忠輕輕一拍桌子,倒也不見得如何憤怒,“我知道,你想等小偷離開了再偷偷干掉他,可那是謀殺,不像在派出所,派出所里打死個證據確鑿的小偷,那叫失手!”
“你敢留下那些證據么?你不敢;你確定別人不會說出去么?你不確定!可是我問你,是得罪了鄺天林慘,還是你被以謀殺罪起訴慘?天底下有不透風的墻么?”
“咱們這不叫算計別人,咱倆這叫自救!”陳太忠也終于肯用“咱倆”這個詞了,他心里有些得意,哈,總算是把這廝拉到同一條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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