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璃摸了摸鼻子掩飾尷尬。
“實在抱歉,我家前幾天剛被一伙竊賊給偷得什么都沒剩下,家具是臨時過渡的,所以家里很空。”
謝承淵也配合打圓場,“你們來得實在突然,不然我就帶你們去我那邊了。”
“沈家這段時間發生了不少事情,你們別嫌招待不周,晚點我帶你們去國營飯店吃飯。”
李向國一點不嫌棄,趕緊擺手說道:“哥,你說的哪里的話,我們又不是來享受的。”
寧靜柔的眼中由原來的震撼到鄙夷,只用了不到三秒鐘。
兩人一路走過來,發現這片的小洋樓,就屬沈公館的占地面積最大,修建的最為奢華氣派!
光看沈公館的外面,就能想象得到,家里的奢華程度。
可誰能想到,里面竟然這么落魄!就是個徒有其表的花架子罷了!
這讓寧靜柔的心里瞬間升起一股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她邁著小碎步快步跑到謝承淵旁邊,眼神真摯地抬眸看著他。
“承淵哥哥,你就別替她遮掩了,這家人一看就是資本家做派,她們家現在落得這個下場,指不定是怎么回事呢。”
“在咱們那邊,資本家是什么下場你是知道的,想必很快就輪到海城了,和這種人走得太近只會給成員哥哥你惹麻煩。”
寧靜柔的話音剛落,客廳里原本就有些冷凝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李向國臉上的笑都僵住了。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寧靜柔,想不通她怎么會當著人家的面說出這么傷人又沒腦子的話。
他急得直朝她使眼色,可寧靜柔卻像是沒看見一般,依舊昂著下巴,一副‘我都是為了你好’的執拗模樣看著謝承淵。
謝承淵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下來,周身散發出的寒氣,幾乎要將整個空曠的客廳都凍住。
他正要發作,一只柔軟的手卻輕輕按住了他的胳膊。
沈姝璃不知何時已經轉過身,她臉上沒有絲毫怒氣,反而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雙清亮的鳳眸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寧靜柔。
“哦?”她輕輕挑了下眉,聲音清清冷冷,在空曠的客廳里帶起一絲回響,“這位寧同志,看來你對我們家的事很了解啊。”
“不如你仔細說說,我們家是什么做派?又會落得個什么下場?也好讓我這個當事人,聽聽明白。”
她不急不緩,語氣甚至稱得上溫和,可那話里的壓迫感,卻讓寧靜柔心頭一跳,臉頰莫名發燙。
寧靜柔被她堵得一噎,她不過是憑著自己的想象和嫉妒隨口一說,哪里知道什么具體內情。
她梗著脖子,強行辯解:“我……我怎么知道!反正你們這種住大洋樓的,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人家!承淵哥哥,你別被她這狐貍精的狐媚外表給騙了!”
“你的前程一片大好,可別被她給連累了!”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突兀地在客廳里炸開。
而是謝承淵一巴掌拍在了冷硬的茶幾上。
他一雙淬了冰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寧靜柔,那眼神里的怒火和失望,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吞噬。
“寧靜柔,誰給你的膽子,在我面前對我的人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