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琛呼吸略有些亂,他緊緊攥著酒杯,鼻翼輕微煽動,眼底有淚光,好似一碰眼淚就會控制不住。
林老先生站在余安安身旁滿目的驕傲和欣喜,講話結束之后在余安安攙扶下走下高臺,在主桌上落座。
傅母目光死死追隨林老先生和余安安,幾乎要把自己的腿給掐青了,她轉過頭問傅南琛:“余安安那個孩子,真的不是你的嗎?你不是恢復記憶了?沒有想起來嗎?”
傅南琛聽到自己母親的聲音,心口悶疼,想到自己給余安安下藥……讓余安安和別人發生關系懷上孩子,傅南琛都恨不得殺了自己。
他扯了扯領帶:“你不是嫌棄安安是出身余家村,怎么……現在看安安成了林老先生親生女兒的養女,想著林老先生那個體弱多病的親生女兒沒有結婚沒有孩子,以后京都林家的一半都是安安的,所以后悔讓我和余安安離婚了?”
傅母聽到兒子這樣懟她,頓時心梗。
她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他這個兒子!
傅母冷笑:“傅南琛,可不是我讓你和余安安離婚的,你們領證當天就出了車禍,也是你在余安安醒來后一直逼著余安安和你離婚,這里面可沒有我的手筆
傅南琛心也梗住。
是啊,是他非要逼著余安安和他領離婚證的。
逼著余安安結婚的是他,逼著余安安離婚的也是他……
傅南琛幾乎要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緊緊閉上雙眼,拳頭攥了片刻,起身離開宴會廳。
眼下這種狀況,傅南琛是沒有臉去和林謹容談合作的。
“南琛!”謝子懷喚了一聲,但沒有出去追。
他這次來林老先生的壽宴,也是帶著任務的,要結交京都人脈。
傅母看向余安安和林老的方向,心思卻活泛了起來。
即便是余安安和她兒子離婚了,可好歹他們傅家也養了余安安這么多年,現在林家憑白得了這么一個成年的養女,難道不該幫扶幫扶傅家?
傅母打定主意,視線又落在替余安安拉開椅子的林謹容身上……
她握緊了手中的手拿包,準備抽空和林謹容談一談。
她瞅準時機,見林謹容似乎是要去洗手間連忙跟著從宴會廳出來,追在林謹容身后把人叫住:“林先生!”
林謹容回頭,瞧見傅母,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漠然神態:“你怎么在這里?”
海城那邊,林老先生只讓周特助給了謝家邀請函,這一點林謹容是知道的。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林謹容比她年輕很多,但……傅母每一次面對林謹容她都會有種極強的壓迫感。
“我是跟著子懷一起進來的傅母站在林謹容的面前,直抒來意,“你看,現在安安成了林老先生的孫女,不管怎么說當初安安也是在我們家長大的,這么好、這么優秀的安安和我們傅家也分不開關系,我們傅氏現在被恒基生物逼得很狼狽,不知道林氏能不能看在安安的份兒上幫一幫我們傅氏?”
聽到傅母這話,林謹容漠然的五官沒什么表情,只是眉頭略微抬了抬,雙手抄在褲兜,似笑非笑道:“安安住在你們傅家的時候一應的用度都是林家承擔,那個時候為了讓你們家好好照顧安安,林氏沒有幫扶林氏嗎?如果不是林氏……傅氏會有今天的規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