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厭說道:“當年榮江被焚之前,我父親奉先太子之命鎮守榮江,看守患疫之人,他曾傳信京中及官船沉鑿之事有異,且也將調查到的證據附著信內一并送往京中,只是途中被人攔截。”
“至于另外一封,是榮江縣令陶子安身亡之前留下的血書,被他埋在榮江縣衙隱蔽之處,后被前往調查的戶部尚書岳宏昌所獲,岳洪昌欲以此事要挾陸家,被陸崇遠察覺之后滅口。”
奚衛方捏著手里的東西擰著眉:“你是想要讓我將這些公之于眾?”
蕭厭點頭:“沒人比你更合適。”
他與陸家“合謀”,知曉內情,因自身不干凈想盡辦法攔截南地消息實屬尋常,而且他知道陸家滅口岳洪昌,為防一手留下血書也能理解。
這東西旁人拿出來十之八九會被懷疑是有心偽造,但奚衛方不一樣,他拿出來,沒人會懷疑。
奚衛方緊抿著唇:“我若將這個拿出去,奚家會名聲盡毀,死都難以安生。”
蕭厭聞挑眉:“你雖遺臭萬年,卻能換你奚家血脈留存,反正都是死,很劃算,不是嗎?”
奚衛方苦笑出聲:“蕭督主果然不做虧本買賣。”
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以蕭厭查出的那些罪名,還有梁廣義先前派人來見他時流露的狠辣,奚家上下沒一個能逃得過,倒不如像是蕭厭說的,拿身后惡名換奚家血脈留存,的確劃算。
“好,這事我應了,只是三司過堂之前,我要見我那玄孫周全。”奚衛方沉聲道。
蕭厭說道:“明日貴府小郎君就會因為突發惡疾,早夭死于后宅,本督會命人將他安然送出京城。”
奚衛方看著他:“我能信蕭督主嗎?”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