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就要砸門。
江楠說:“你確定開門之后的畫面,是你想看到的嗎?”
周晏京的手在離那扇門一厘米的地方僵住。
他攥緊了拳頭,站在門前,周身的氣壓都冰冷而壓抑,像被雪覆蓋住的雕塑,化不開的冷意。
是。
都離婚了,跟什么男人交往,跟幾個男人交往,都是她的自由。
來會所怎么了,誰規定她不能來會所?
他敲門要干什么?聽她罵他多管閑事,然后讓他滾嗎?
她吼他吼得多冷酷,說不想看到他,那個眼神好像恨不得他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他敲門要干什么?看她跟別的男人男歡女愛,就像以前在他懷里那樣嗎?
跟過來的兩個同學也在拼命勸說:
“今天是王老師生日,還是別惹事了……”
“對啊對啊,你們不是離婚了嗎,都是成年人……”
“晏京,我知道你一時很難接受,但你早晚要習慣的?!苯托牡匾巹?,“你現在如果闖進去,會讓語熙很難看的,你不能因為自己一時的占有欲,就把她置于那么尷尬的境地?!?
“滾!”周晏京的火已經快要壓不住。
兩個同學噤若寒蟬,急忙先回了包廂。
江楠抿緊了唇,看著周晏京從未有過的失控的模樣。
“聽見了嗎?他就在外面?!?
一門之隔,聽見周晏京聲音的魏斌就像磕了藥一樣,突然興奮起來,捏著林語熙的臉說,“你怎么不叫了?叫?。 ?
林語熙臉上被他掐出一片紅,骨頭生疼,生理性的淚水漫出來。
她不停地拼命地叫著“救命”,可是門外的人好像沒有聽見。
她聽見門外的腳步聲好像走開了,剛剛生出的獲救的希望也隨之越來越遠,鋪天蓋地的絕望像黑暗沼澤一樣,企圖把她吞沒。
她被魏斌死死地壓在沙發上,竭盡全力的掙扎、反抗,全都徒勞。
周晏京的出現讓魏斌瘋狂起來,林語熙的外衣被他撕扯開,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懼和哽咽,一遍遍聲嘶力竭地叫著:
“救我……”
“救救我……”
“周晏京!”
周晏京站在走廊上,從兜里摸出煙來,咬到嘴里。
他拿出打火機,手背上爆著青筋,不知為何手有點抖,竟然沒點上。
周晏京氣昏了頭,一腳踹倒墻邊潔凈锃亮的金屬煙蒂柱,哪還有半分周二公子從容矜貴的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