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柱的鋼筆尖在菜單上戳出洞,卻硬著頭皮點頭。
林初雪注意到他指尖的顫抖,忽然想起大學時他偷用室友的飯卡打紅燒肉,被發現時還狡辯“忘記帶錢”。
“老公,”
她拽了拽江河的袖子,“我記得你說過,真正的美食不需要用價格堆砌。”
江河輕笑,指了指趙德柱圈出的菜:“確實,比如黑松露燴飯,關鍵在米的火候——”
他轉向侍應生,“麻煩告訴主廚,用東北五常大米試試,比意大利米更能吸飽松露香。”
侍應生愣了愣,趙德柱卻暴跳如雷:“你懂什么?這是法式料理!必須用意大利米!”
“行,聽你的。”
江河聳聳肩,“不過趙老板的金表鏈斷了,建議讓后廚熔了金鏈子當裝飾,反正都是‘鍍金’,看著喜慶。”
周雨彤的臉瞬間慘白——她當然知道那金表是假貨,可江河話里的“鍍金”卻像耳光般響亮。
菜品上桌時,趙德柱還在吹噓“這一頓夠你們買輛車”,卻在切鵝肝時把刀叉掉在地上。
林初雪看著他手忙腳亂的模樣,忽然想起生煎包店老板切蔥花的利落手法,比這優雅一萬倍。
趙德柱用刀叉敲了敲鍍金餐盤,油光滿面的臉在水晶燈下泛著得意:“林初雪,知道這道鵝肝醬多少錢嗎?八萬八!夠你買幾百斤生煎包了吧?”
周雨彤捏著高腳杯晃了晃,假笑里帶著尖酸:“有些人啊,天生就配蹲路邊吃油星子,哪懂什么叫精致生活?”
林初雪望著兩人面前堆成小山的空面包籃——他們早把免費面包吃完了,卻死撐著不點主食,生怕多花一分錢。
“說起來,”
江河忽然開口,“我聽說新國飯店有個‘暴發戶套餐’,專坑硬裝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