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騅氣得要炸了。
他親大哥不僅綁了他,還當著他的面光明正大的撬他的墻角!
要不是嘴被堵著,他已經把這個大哥罵得狗血淋頭了。
花容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見江云飛還是一臉認真,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壯著膽子問:“不知江校尉想要奴婢做什么?”
自從知道她是江云騅的人,江云飛便和她劃清了界限,在江云騅回來之前他的態度都是冷冰冰的,他說這句話肯定有特別的意圖。
花容的敏銳和冷靜讓江云飛有些意外,他頓了一下說:“本官要知道你家少爺來寺里以后的所有行蹤
“……”
當著江云騅的面提這樣的要求,不是明擺著讓花容叛主嗎。
花容張不開口,又聽到江云飛說:“只要你寫出來,本官還可以為你脫籍,還你自由
“脫籍”二字毫無征兆的砸入耳中,震得花容耳膜嗡嗡作響。
正常人分三六九等,奴才也是有身份差異的。
家養的奴才地位最高,其次是在主子面前得臉的心腹奴才,像花容這種出身不清白、簽了死契的奴才地位最低,誰都可以踩上一腳。
為簽了死契的奴才脫籍,和為妓子贖身一樣,都會被人恥笑,花容連想都不敢想這樣的事,卻從江云飛口中輕輕松松說了出來。
不過片刻的激動之后花容又冷靜下來,背叛江云騅肯定是要被報復的,而且三娘還在王青云手里,王青云的胃口已經被養大,肯定會把她賣了再換錢,到時的境遇不一定比現在好。
想清楚形勢,花容跪下說:“回江校尉,三少爺到寺里后每日都在忙著監工,并沒有做其他的事,而且三少爺對奴婢很好,脫不脫籍對奴婢來說都不重要
這些時日鍛煉出來那點膽子還不足以支撐花容面不改色的對江云飛撒謊,她的腦袋垂得很低,饒是如此,花容依然覺得如芒在背。
江云飛像是有讀心術,又加了籌碼:“你若是害怕被報復,脫籍之后,本官可以派人送你和你的家人一起去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定居,再給你一大筆錢,保證你們余生都衣食無憂
這個條件對花容來說實在太誘惑了,只靠她自己,恐怕窮極一生都無法達到這樣的目標,可只要江云飛一句話,就一切就會變成現實。
不知是太興奮還是太緊張,喉嚨干的厲害。
花容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正想賣主求榮,江云騅卻偷偷解開繩索,沖過來一腳踹翻桌案。
江云飛及時躲開,還順手拿走了賬簿和錦囊。
江云騅把花容拉起來,看也沒看江云飛,冷聲說:“江校尉這么有能耐可以自己找證據來抓我,別在我面前搞威逼利誘那一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江云飛把賬簿和錦囊扔過來,江云騅隨手接住,拉著花容去了小房間。
江云騅的心情極差,對著墻一頓猛踹。
花容見他的手腕被磨破了,默默打了水來,等他平復了些才試探著說:“少爺,你的手受傷了,奴婢幫你清理一下吧
江云騅沒有拒絕,花容這才小心翼翼的靠近。
上完藥,江云騅突然開口:“我二哥常說他看著剛正不阿,實則肚子里的壞水比誰都多,我之前還不信,今天算是見識了,你給我離他遠點兒,知不知道?”
江云騅這話說的沒頭沒尾,花容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個“他”指的是江云飛。
花容看不出江云飛哪里壞,想到自己剛剛差點就叛主了,心虛的不敢看江云騅,只木訥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