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騅拿過釵子插到花容頭上,低聲說:“那只鐲子不值什么錢,這個配你正好
花容看不到這釵子插自己頭上是什么樣,但江云騅的眼光向來是不差的,微垂著眉說:“謝少爺賞,奴婢知道少爺現在所做一切都是為了搜集證據,少爺對玉晚好一些也是應該的,奴婢不會吃醋給少爺添麻煩
花容把新衣服給江云騅穿上,系好腰帶后,踮起腳尖幫他整理衣襟。
江云騅環住花容的腰,低低道:“賀俊的鹽商身份是殷還朝走后門給他的,作為報答,賀俊在府里養了很多美人幫殷還朝賄賂官員,若是我沒來,玉晚說不定也被送出去了,等以后證據搜集齊了,她就是人證
花容詫異,之前她只知道風月場所會做逼良為娼的買賣,沒想到殷還朝身為一方父母官,竟也會做出這樣的勾當。
但仔細想想也是。
昭陵雖然有官妓,但妓子出身太低,一些高官礙于顏面不會去逛花樓,這種專門馴養出來的女子聽話又乖巧,身子也干凈,正是他們需要的。
只是不知道賀俊這些年送出去了多少姑娘,又為殷還朝籠絡了多少人。
花容正想著,江云騅又說:“賀俊都是以歌姬和舞姬的名義把這些人養在府中,你問問墨晉舟,看能不能打聽到她們的身世來歷,若是有認識的,想辦法把畫像畫下來
只要找到這些女子,便能知道哪些人和殷還朝暗中有勾結,再要查他們的罪證就容易多了。
第二天一早花容就出發去布莊,半路上卻遇到墨晉舟,他仍是坐的那輛驢車,卻明顯精心打扮過,衣衫雖然是棉麻織就,卻是新的,靛青色,衣領和袖口處繡著云紋,墨發用同色發帶束著,比平時瞧著要俊雅幾分。
車夫看到花容便停下來,墨晉舟撩開簾子對花容說:“我正要去找你,有貴人要定制衣裳,你與我一同走一遭吧
昨天才見到太子和蕭茗悠,再聽到“貴人”二字,花容不由得心頭一跳,但殷恒和墨晉舟向來不對付,墨晉舟怎么可能做到太子的生意?
花容打消亂七八糟的念頭上車,和墨晉舟說了賀俊養歌姬舞姬的事。
花容沒有直說是要搜集證據,只說江云騅日后也想在家里養一些樂師和伶人,問墨晉舟知不知道門路。
墨晉舟說:“那些女子都是自小被買進府由專人教養的,簽的都是死契,無親無故,江三少爺若是喜歡,找個可靠的販子搜羅一下就好了
如此說來,那些女子的來歷并不好找。
花容抿唇,過了會兒又問:“那尋常宴請賀俊會讓這些歌姬舞姬出來助興嗎?墨公子可曾見過?”
“賀老板結識的都是郴州有頭有臉的人物,我這等出身的人自然入不得他的眼,不過前年賀老板府里出了位國色天香的美人,郴州很多富商都想花重金買下她,賀老板卻不肯答應,沒過多久,那位美人突然香消玉殞,讓人很是惋惜
如此美人,只要見過應該很難忘記。
花容正想追問那美人長什么樣,車子便停了下來,車夫提醒:“公子,姑娘,到了
花容掀簾,看到了殷府的門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