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好像花容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他真相,是在故意報復蕭茗悠。
花容垂眸,揉著手腕說:“奴婢確實恨她,當初她一到云山寺,就縱容自己的婢子陷害奴婢,奴婢受傷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她故意逼奴婢喝水,害奴婢失禁,尊嚴全無,奴婢不恨她難道要對她感恩戴德嗎?”
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花容從來沒有去想過,這個時候再提起,語氣卻控制不住的激動。
原來,她對蕭茗悠確實是有恨的。
不是因為被當作蕭茗悠的替身,不是因為和江云騅爭奪寵愛,只是因為蕭茗悠戴著溫柔善良的面具切切實實的傷害過她。
“你那個時候為什么不說?”江云騅問完又否定,“不可能,她不會做這樣的事
蕭茗悠在他心里塑造的形象實在是太好了,哪怕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他也相信蕭茗悠是有苦衷是善良的。
花容并不生氣,淡淡的說:“少爺根本不會相信奴婢,奴婢何必浪費口舌?”
“那你現在為什么要說出來呢?”
江云騅皺眉,因為花容的隱瞞,對她不再信任,只有戒備和審視。
一聲悶雷后,大雨傾盆而下,砸在車頂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水氣裹挾著寒意一點點侵入車里。
腹部的疼痛加重了些,花容揉完手腕,抬眸看著江云騅:“因為大少爺為奴婢和隨風求情,沒讓我們死在牢里,奴婢不能辜負大少爺的一番好意
花容的語調沒什么起伏,好像只是在說一件很尋常的事,看向江云騅的眸卻染了水光。
如果她和隨風之前就死在牢里,那江云騅和蕭茗悠都是殺人兇手。
江云騅皺眉,盯著花容看了一會兒冷笑出聲:“有大哥撐腰,你不僅膽子大了,這口舌也伶俐起來了,從故意隱瞞開始就想好這些說辭了吧,你以為讓我愧疚我就不會追究這件事了?”
花容并不否認自己是故意說這些的,緊接著問:“少爺會對兩個無足輕重的奴才覺得愧疚嗎?”
“我什么時候說過你們無足輕重?”
江云騅的臉沉了下去。
隨風跟了他十多年,他從來都沒有虧待過隨風,這些時日和賀俊演戲,也是為了抓住殷還朝和殷恒的把柄,還隨風一個公道。
至于花容,一開始他的確是別有居心,但到郴州以后,他也把她當成了自己人。
這只兔子膽子大了,不僅背叛他,竟還睜眼說瞎話冤枉他!
江云騅氣得不行,卻又聽到花容問:“和那位貴人比起來,奴婢和隨風的命還重要嗎?”
“……”
江云騅抿唇,陷入沉默。
雨勢實在太大,又有雷電,怕馬受驚出事,車夫只能先找地方避雨。
雨水滲進馬車,寒氣不住的往身子里鉆,腹部又絞痛起來,沒一會兒,花容就撐不住了,她忍不住去抓江云騅的衣擺,低低的哀求:“少爺,奴婢好疼,求少爺送奴婢回醫館吧
話音剛落,車外有聲音傳來:“江三少爺,太子殿下要見你
太子召見,必然是有蕭茗悠的消息。
下意識的,花容松開了江云騅的衣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