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雷鳴滾滾而來,一閃而逝的閃電映出花容冷汗淋漓的臉。
她放開江云騅的衣擺,抱住自己的肚子,在角落蜷縮成一團。
明明痛得厲害,卻死咬著牙,不再吭聲。
好像就算今天痛死在這里,她也不會再開口求江云騅一下。
江云騅看得胸口越來越滯悶。
這兔子真行,明明是她欺瞞在先,卻成了他的不是,現在還耍起脾氣來了。
馬車外面的人沒等到回應又催了一聲:“江三少爺,太子殿下……”
“滾!”
江云騅氣得怒吼,積攢了一路的怒氣在此時爆發,掀開車簾,親自駕著馬車去醫館。
到醫館的時候,花容已經痛得暈過去。
上午是墨晉舟帶花容來的,這才沒走多久,江云騅又抱著花容回來,大夫忍不住問:“她相公呢?我不是說過她這幾天要好好休養,不能沾染寒氣,怎么又弄成這樣了?”
花容很瘦,抱在懷里輕飄飄的,江云騅沒覺得費力,皺眉問:“誰是她相公?”
“白日送她來的那位公子就是啊,眉骨的位置有道疤,說話溫溫和和的,你不是也見到了嗎?”
“他不是!”
江云騅黑著臉否認,把花容抱進屋里放下。
大夫跟在后面說:“她喝絕子湯損了氣血,導致宮寒瘀滯,經血不調,之前已喝過一帖藥,現在只能注意保暖,咬牙熬過去,等這次葵水結束再慢慢用藥調理,你送這兒來也沒用
江云騅沒把后面的話聽進去,回頭瞪著大夫:“你剛剛說她喝了什么?!”
外面雨勢未減,江云騅一路駕車,渾身都淋得濕透,這會兒瞪著眼看人,委實有些嚇人,大夫瑟縮了下,說:“我說她喝……喝了絕子湯,你不知道嗎?”
江云騅確實不知道。
他只顧自己爽快,根本沒有考慮過子嗣問題,抑或者說,在他的潛意識里,他根本沒有想過花容會是他孩子的娘親。
衣服濕噠噠的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寒意穿透肌理直往骨子里鉆,好半晌,江云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問:“那她以后……還會有孩子嗎?”
“這很難說,她之前喝的藥很烈,對身體的損傷很大,短時間內肯定是不可能有子嗣的,如果好好抓藥調理,在房事方面節制溫柔些,過幾年也許還有希望
莫名的,江云騅松了口氣。
雖然他現在還不想要子嗣,雖然他的正妻不可能是花容,但他不想花容因為他被剝奪做母親的資格。
回過神來,江云騅對大夫說:“不管需要多少錢,給她開最好的調理的藥!”
安頓好花容,江云騅才去殷府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