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葉家東南院。
紅柳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葉夫人和葉少爺面色冷凝,樓氏指著紅柳的鼻尖厲聲質(zhì)問:“到底是誰指使你害嵐兒的?你五歲入府,是我親自把你挑到嵐兒身邊伺候的,這么多年我和嵐兒難道有半點兒對你不好的地方嗎?”
樓氏氣得不輕。
所有人都知道忠勇伯府二房是個不爭氣的,江云嵐在夫家的地位本就不高,若是今晚花容沒有先去忠勇伯府報信,日后指不定被葉夫人如何刁難呢。
“二夫人,真的是少夫人讓奴婢去找花容姑娘的,沒有人指使奴婢,奴婢也沒有想過要害少夫人!”
紅柳一口咬定是江云嵐下的令,不肯供出幕后之人。
樓氏氣得要打紅柳,花容上前攔住樓氏,柔聲提醒:“二夫人,少夫人已經(jīng)是葉家的人了,葉夫人是明事理的人,她肯定會為少夫人主持公道的
出了嫁的女兒,娘家人護(hù)著沒用,得讓婆家人護(hù)著。
樓氏把花容的話聽了進(jìn)去,強忍著怒火看向葉夫人。
葉夫人問紅柳:“少夫人讓你找這個婢子做什么?”
“回夫人,少夫人很信任花容姑娘,之前把自己的嫁妝鋪面都交給花容姑娘打理了,少夫人說有花容姑娘在她才安心
紅柳說著重重的磕了個頭。
葉夫人看向花容的眼神多了兩分探究。
嫁妝是女子在夫家立足的底氣,江云嵐愿意把嫁妝鋪面交給花容,的確是很信任花容。
花容并不慌張,看著葉夫人問:“奴婢來這里后發(fā)現(xiàn)院子里的除了紅柳,伺候少夫人的都是生面孔,少夫人難道只從忠勇伯府帶了一個陪嫁丫鬟來?”
經(jīng)花容提醒,樓氏立刻發(fā)覺不對勁,連忙問:“李媽媽和蘭花呢?”
李媽媽是江云嵐的奶娘,和樓氏情同姐妹,對江云嵐更是視若己出。
葉夫人沒想到花容會問起這個,眼底飛快地閃過心虛,說:“那老婆子手腳不干凈,被打發(fā)到莊子上去了,那個叫蘭花的丫鬟也不安分,與府里小廝私通,去年就被沉了塘
當(dāng)初蘭花還告誡花容不要對主子動心,生出不該有的妄念,安分守己的過日子就好。
花容本以為蘭花看得通透,跟在江云嵐身邊不會出什么事,沒想到她卻落了個這樣的下場。
江云嵐并不是會苛待下人的人,蘭花若真喜歡那個小廝,大可求江云嵐把自己許人,何至于走到私通這一步?
花容的眸底泛起冷意,看著葉夫人說:“李媽媽和蘭花都在忠勇伯府做了十余年的差事,從未出過什么岔子,而且她們的賣身契應(yīng)該還在我家夫人手中,葉夫人將蘭花沉塘的時候,怎么不曾告知我家夫人一聲?”
做婆婆的可以管教兒媳婦,也可以給兒媳婦帶來的丫鬟婆子立規(guī)矩,但做事不能太過,賤賣或是打殺兒媳婦的陪嫁丫鬟更是大忌。
葉夫人原本很是瞧不起花容,卻沒想到花容如此的牙尖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