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裝鎮定,說:“家丑不可外揚,如此傷風敗俗的事,自然也不能過于聲張
不聲張是為了遮丑還是為了掩蓋婆母欺負兒媳的事實?
花容心里跟明鏡似的,回到最初的話題:“少夫人最信任的是李媽媽和蘭花,若她們在,自然沒奴婢什么事,可她們到葉家后接連出事,少夫人實在沒辦法,才把鋪子交給奴婢打理的
下之意江云嵐是被葉夫人逼得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
葉夫人若要在這件事上挑刺,就得先把李媽媽和蘭花的事掰扯清楚。
葉家是書香門第,葉夫人在外樹立的一直都是溫婉賢良的形象,若是讓人知道她打殺了兒媳婦的陪嫁丫鬟,她經營多年的形象豈不是就毀于一旦?
葉夫人不敢讓花容繼續深挖下去,喝令婆子掌箍紅柳,等紅柳的臉被打成豬頭才冷聲開口:“府里有穩婆和大夫守著,少夫人就算不安心也該找自己的母親陪著,怎么可能讓你找一個婢子,你再不說實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奴婢沒有撒謊,少夫人真的是這樣吩咐奴婢的!”
紅柳不肯改口,說完便要咬舌自盡,花容看出不對勁,三步并作兩步沖上前,卸了紅柳的下巴。
紅柳吃痛哼了一聲,看花容的眼神充滿怨毒。
花容毫不在意,看著葉夫人說:“這個婢女不肯說實話,但少夫人院里還有這么多人伺候,總能問出些東西來,有勞夫人把她們都叫來問問吧,不然二夫人回了府里也會因為牽掛少夫人寢食難安的
已經是凌晨,葉夫人從下午一直守在產房外,早就累得不行,她和江云嵐之間那點兒婆媳齟齬擺到臺面上來不會好看。
葉夫人不理花容,看向樓氏說:“親家母,我看這件事就是這個婢子不安好心搗的鬼,她都被抓住了,我肯定不會讓人跑的,現在已經很晚了,不如先休息,明日再審吧
樓氏被今晚的事嚇到,拿不定主意,下意識地看向花容。
花容溫聲說:“葉夫人和葉公子累了可以先去休息,奴婢可以陪著二夫人代為審問
花容不依不饒,葉夫人皺眉,瞪著花容怒道:“你算什么東西,主子說話,輪得到你插嘴嗎?”
“她算什么東西還輪不到外人操心!”
葉夫人剛說完,江云騅就接了話踏進院來。
他仍穿著白日那身玄色錦衣,銀色卷云紋圖案在火光下折射出粼粼的碎芒,襯得他眉眼冷寒,銳利如劍。
江云騅徑直來到花容身旁,不顧旁人的目光,攬住花容的腰,幽幽的說:“兩家結親是為了交好,我妹妹嫁入府中不過一年多,身邊的親信就一個不剩,夫人連問都不讓問一句,是當我忠勇伯府無人了嗎?”
江云騅如今有官職在身,已不是當年的紈绔少爺,在葉家也是說得上話的。
葉夫人的臉色有些難看,葉公子連忙解釋:“阿騅,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嵐兒畢竟剛生了孩子,需要好好休息,這么晚了還在她院子里吵鬧也不好
江云騅沒看這個妹婿,反問:“偌大的葉府,難道找不到一個既不吵我妹妹又能審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