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她也是蕭瑯炎的沈貴妃,同樣處理宮中兩個妃子的爭寵口角問題,她將她們各打二十大板。
可最后呢?
傅云秋為其中一個妃子求情,說那妃子挨了打,就大病一場,她見之不忍。
蕭瑯炎沒有嚴厲訓斥沈定珠,卻還是不冷不熱地說:“你太在意爭寵,朕會不喜。”
后來,挨了打的兩名妃子母家勢力在朝中上折彈劾,說沈定珠在后宮專寵,以權壓人。
瞧啊,只是傅云秋一句話,他就覺得她做的不好,朝中的臣子也覺得她礙眼。
沈定珠已經學乖了,她再也不會管這樣的閑事,妃子們愛打愛鬧,就由她們去,跟她有什么關系?
紫金鶴仙爐中的香煙渺渺飄起,堂皇富麗的大殿內,安靜地能聽到冰鑒里水珠滾落的聲音。
沈定珠回過神,放下茶盞,明麗的面容浮起淺淡的笑意。
“你們雖都有錯,不過本心都是為了皇上好,依本宮看,不如談和,明日中午佟貴人去送點心,晚上張貴人去送羹湯,如此錯開,誰也不會被趕走了,是不是?”
兩個貴人愣了愣,完全沒想到,還能有如此和平解決的辦法。
沈定珠眸色柔柔,由光照耀,顯出褐色的淺瞳,眼波婉轉間,笑意已然抿出唇角。
“不過佟貴人得記住了,皇上不喜太甜的糕點,你不妨做茯苓糕吧,張貴人的羹湯也不宜太濃,清淡為好,如今夏日,就做個蓮子羹,皇上喜歡。”
張貴人最先反應過來,連忙叩謝,不一會,佟貴人也謝恩連連。
兩人將沈定珠教的辦法記下來,回去各自準備去了。
她們走后,宋嬤嬤上前,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門外。
“娘娘,您這樣做,不是將皇上往她們兩個人身上推嗎?”
沈定珠有些乏了,站起身,玉手捶了捶纖細的腰身,她打了個哈欠,便如同媚眼如絲般。
光是瞧了一眼宋嬤嬤,宋嬤嬤便覺得自己一顆心都要軟化了。
她們家娘娘,還真是尤物!
“本宮不這么做,皇上就屬于本宮一個人嗎?皇上又不是本宮自己的,而是六宮的,平日里縱使多承寵愛,又怎么樣?你看皇上有不再納妃的意思嗎?”
宋嬤嬤沉默。
沈定珠十分清醒,她燦然一笑,美眸熠熠:“本宮要的不多,唯家人舒心便好。”
說著,她去榻上躺下,忽然想起什么,支起半身,香肩半露,那粉白荷的小衣露出半角,直將酥胸襯的顫顫,猶如荷花綻放活了過來。
“你去問問春喜,最近怎么總是不見沉碧,她成日里跑哪兒去了?”
“是。”宋嬤嬤連忙走了。
沈定珠這才躺下休息。
次日夜里。
蕭瑯炎在御書房,看著眼前張貴人送來的蓮子羹,薄眸陷入一片深海般的黑寂里。
徐壽在一旁看著,帝王指尖不自覺地摩挲,眼眸瞇起,這是要發怒的前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