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暈了過去,睜開眼時,外頭的天很黑。
她艱難地坐起來,剛要下床,畫意就匆匆過來按住了她。
“小姐,您背后的傷口裂開了,您還是不要勉強自己了。”
烈九卿目光暗,她當時從黑水涯掉下來,也是突然渾身虛弱,眼前真真發黑,完全不能提起內力。
她下意識按在了自己的脈搏上。
片刻后,她眉心擰起。
她,沒中毒。
畫意給她倒了杯水,“屬下幫您上藥吧。”
烈九卿搖頭,“會我自己來就行了。”
她接過水杯,問:“火滅了嗎?”
畫意回,“滅了,重癥區死了三十六人,其中十個是虎豹營的官兵。城主府派人過來查看,發現是有人提前在周圍澆上了火油,初步認定是有奸細。半個時辰前,官府已經將新的營帳支好,病人們都轉移了,暫時藥浴也有用。”
烈九卿沉默了片刻,緩聲問:“張夫人沒事吧?”
畫意道:“張夫人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不過她被營帳上的木梁砸傷,身上的膿包破了不少,正在泡藥浴。”○.
“你派人查查看張福。”
畫意沒多問,立刻出去了。
等畫意走遠了,烈九卿抬眼看向門外,“來都來了,你不進來嗎?”
等了會不見人,烈九卿無奈,軟了聲音,“我可下地了。”
句不算威脅的威脅,守在門口的人下意識走了進來。
他剛進來,營帳的布簾都還沒開,他就停下了。
烈九卿不著急,等了等,他進來了。
普通的守衛衣裳,讓人記不住的模樣,唯獨雙眼看見烈九卿時會如深淵不見底。
溫容的眼,烈九卿從沒認錯過。
無論他是什么人,成了什么模樣,他看她時,永遠藏不住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