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響起烈九卿提起的長生,心頭有些不安,特別是夫人收到了蝶骨簪。
蝶骨簪已經(jīng)相當(dāng)有年份了,長生竟還能做出來,甚至完全一樣,可見他對溫容不是一般的了解。
這樣一個人模仿著溫容許出現(xiàn)在烈九卿身邊,總覺得有些過于危險了。
明天又是三月三,春日最隆重的一次宮中宴會,他絕對不能掉以輕心,必須把完好無缺的烈九卿還給溫容。
玄衣很快消失在夜色里,畫意遲疑了片刻,走到了烈九卿身前,“外頭涼,您明日一早就要起來,不如早早休息吧?”
“他不在,睡不著。”
烈九卿的噩夢越來越多,已經(jīng)很久沒睡一個踏實的覺了,哪怕她鋪得用的都是溫容的,都沾著他的氣息,可怎么會一樣呢。
這些死物永遠(yuǎn)不會有溫容身上那種誘惑的迷人氣味,她只要聞一聞,渾身連帶著靈魂都會蠢蠢欲動,拼命叫囂著去占有他。
“要不要屬下回府再拿些千歲爺?shù)囊挛铮磕傔@么熬著,身子會壞的,到時候千歲爺回來定會心疼。”
烈九卿輕聲笑了出來,“我的畫畫越來越會心疼人了。”
畫意抿唇,耳根子有些發(fā)紅,“屬下去去就來。”
烈九卿應(yīng)了聲,“我想要他的枕頭。”
“好。”
烈九卿不敢睡,因為這幾日總會夢見伯牙和子期,她甚至能更清楚地察覺到子期對伯牙愛恨交織的復(fù)雜感情。
她執(zhí)筆,一道背影在紙上慢慢成形,并不真切,像是蒙著一層霧一樣,卻仍舊是擋不住他的文弱氣息,是個書生。
是個專情又多情的書生……
烈九卿正想得入神,一道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了耳側(cè),“七小姐,你在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