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無力地扯了下唇角,用力按了按跳動的太陽穴。
攝魂對她的影響好像更嚴重了,剛才,她竟然以為溫容來了,是他叫醒了自己。
長生靜靜地看著烈九卿,淡聲說:“用膳吧。”
“小女累了,先休息了。”
長生頓了下,“好。”
深夜,雨大了。
烈九卿陷入了夢魘,這一次她竟是能看清伯牙指尖上的小痣。
他端著藥,喂給她,苦味一直灌進胃里。
“子期,醫師說,你只要好好喝藥,我們的孩子就會健康的出生。”
烈九卿分不清是自己還是子期在憤怒,她用力拍開藥碗,歇斯底里地咆哮道:“我說過,我永遠不會要你的孩子!”
“卿卿,你夢魘了……”
烈九卿艱難地睜開眼,安靜昏暗的房間里,全都是她沉重的呼吸。
她渾身都像是水洗了一樣,全都是冷汗。
她捂著還在不斷抽疼的心臟,慢慢翻身蜷縮在一處。
這斷斷續續的夢魘里,烈九卿第一次感受到了子期那么強烈的恨意。
強烈到她清醒著也在恨伯牙。
烈九卿愣了好一會兒,突然在黑暗里看見了一個小小的錦囊。
她試探性伸手,拿到后,不確定地湊近,就聞見了熟悉的氣息。
“溫容……”
她立刻就起身,赤腳走出了內室,隔著重重光影,看見一道格外高大的身影。
“溫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