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看過去,他仿佛和這山林融合成了一副不被碰觸褻瀆的畫卷。
烈九卿一進來就看見這一幕,下意識放松了腳步,卻還是踩著了樹枝。
聽見聲響,藍桉就看了過來。
他眼睛還沒好,離得遠了什么都看不見,模模糊糊一片,但他卻扔能一眼分辨出烈九卿的輪廓。
“你來了。”
烈九卿錯愕,“你眼睛好了?”
“好了些。”藍桉輕笑,“若是離的很近,一寸多是能看清楚的。”
他如今倒覺得這樣也很好。
因為看不見,他的心才會更明白,不會讓他為了妄念而執迷不悟。
烈九卿走近,細細打量著他的眼睛。
藍桉坦坦蕩蕩由著她檢查,很聽話的配合她。
她習慣性伸手診脈,還沒詢問,藍桉就已經主動抬手。
或許是這突如其來的默契驚到了烈九卿,她遲疑了下才按上去。
風里卷著兩人的發絲糾纏,藍桉聞見她身上淡淡的藥香,心不可控制的瑟縮了下,他狼狽的躲開了眼,連這模糊的影像都想逃開。
烈九卿認認真真的診脈,心下發涼,面上卻不動聲色的收了手,“恢復的還不錯,接下來就換藥吧。”
“好。”
藍桉太溫柔,導致烈九卿實在說不出那些略顯殘忍的真相。
罷了,他腦部受傷,還是不要太過刺激了,弦月醒了再說或許更合適。
烈九卿沒多留,正要走時,藍桉喊住了她。
“怎么……”
烈九卿剛想問,手里就多了一個手爐。
藍桉笑了笑,“一路平安。”
一直到千歲府,烈九卿都驅散不了藍桉溫和的笑意。
她推門進來,突然就落在了一個冰冷的懷抱里,溫容危險的聲音落在她耳旁,“寶貝,在想什么?”